有数不清的终南隐士与山上修士,皆会旁观这场辩论。”
赵戎头一歪“什么规则?”
林文若简要说了下规则,并没有事无巨细的和盘托出。
“儒道双方各出三人,分别进行三场辩论,每人只能上场一次,不管输赢,皆要下场。三场中胜场最多的一方获胜。而我与清净子必须参加,其余名额则没有限定。规则类似清谈,却有些许变化,每场辩论的双方都没有助谈,只能一人辩一人。”
赵戎醉醺醺的点了点头。
终南国因为特殊的国情,清谈之风盛行,举国上下皆爱清谈辩论。而清谈也有一套大致流程,赵戎略有了解。
“我本来已经有了人选,可是其中一人已经来不了了。冲虚观干的。”
林文若眼睛一眯,没有把人选被人泄露的前因后果全说出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并且此事极为曲折,各种巧合与必然穿插其中,里面的血雨腥风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
目前顾好眼下,保证这次的人选底细在辩论之日前泄露就行了。
林文若又看了眼赵戎。“本来就时间仓促,如今只剩十天,还缺一个人选……”
赵戎了然,知道了前因后果,只是他此刻没有接林文若的话,而是继续道“代价呢,这场儒道之辩的代价是什么。”
林文若缓缓道“这是一场对赌,赢的一方拿走赌桌上的一切。冲虚观赌上了他们的国教之位,如果输了,道士将永远不能插手终南国朝政,太白山下所以道观土地,全部归还终南国。”
“赌桌上的砝码可以再加,只要双方同意即可。”
赵戎歪着头,突然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冲虚观凭什么和你赌,不去理你,不动如山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
林文若嘴角一翘。“因为我说服了国君,世人皆以为是我在春日祭祀上逼迫国君,他们哪知,国君其实已经忍冲虚观很久,只是惧其势大,而我,则只是递给了国君一把刀子,那就是我林青迟和身后的兰溪林氏。”
“儒道之争是我和国君所能争取的最好结果!”
赵戎揉了揉眼,一番言语让他酒醒了不少,也不在说什么酒话。“太冒险了。”
赵戎轻吐一口气,转而好奇道“你是怎么说服国君的,我怎么听说国君嗜好炼丹,与冲虚观极为亲近,甚至还是冲虚观的在籍道士?”
“首先,在道士之前他先是一个国君。而我虽然学的是屠龙术,但改革强国富民,对他这个国君好处更大,即使他的皇权被我限制,但百年之后呢,等我林文若不在了,这片被新法改革重新焕发活力的江山社稷依旧可以传到他子孙后代手中。所以关于国家,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其次,他炼丹修道不过也是为了求长生,呵,不过是修行而已,清净子能给他的,我林青迟也能给。”
赵戎皱眉道“山下君王不可入浩然你是知道的,不仅因为它被写入了《玄帝律》,还因为君王受龙气反噬,天生就与灵气冲突,无法引灵气入体,你怎么帮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觅长生?”
林文若轻轻一笑。“我只是和清净子一样给了他一个承诺,他自己其实也知道此事不可能,但是凡人哪里忍得住长生的诱惑。人活着有时侯只需要一个借口与念想就行了。这些我随手就能给他。再说了,儒生对浩然境得理解不比道士强多了?你觉得他是更信我还是更信道士。”
“最后,即使儒道之争我们输了,对他也没有多少影响,他依旧是终南国君,顶多是以后在冲虚观面前再也抬不起头而已,而这些和一个冲虚观这座大山被搬走的未来相比,选择哪个,应该并不需要我去教他。”
赵戎沉默了,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还没说,你如果输了会怎样,你放在赌桌上的砝码是什么?”
林文若微微避开身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