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看见这样的她,他就会想起那个笑得天真可爱的她——不要以为他在后悔或是怜悯,他只是在享受胜利的果实罢了。
墨天宁意识到,今天的她好像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墨天微没去研究墨天宁的心理变化,她也不care,前世的她这时候还在被窝里发呆,她并不想重复死前的流程。
“三天后,陈小姐将在k国市举行钢琴独奏会,邀请函我放在桌上了,记得去参加。”墨天宁突然开口,语气中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只是例行通知罢了。
墨天微讽刺地笑了,墨天宁口中的陈小姐就是他的未婚妻,这人还真是十足的冷酷——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陈小姐也不需要他的柔情,这样正好。
至于邀请函……
“看天气吧,你知道我有病,娇贵得很,晴天怕晒着,雨天怕淋着,阴天怕下雨,雪天怕冻病了,风大一点就要送医院,实在不知道能不能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去支持陈小姐。”墨天微平静地回答,“抱歉,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想为了维护与陈家的联姻,墨家主一定也不吝惜抽出时间去欣赏陈小姐的演唱会?”
墨天宁唇角牵动,露出一个弧度极浅的微笑,还是这副老样子,看来之前只是错觉,“那你在家好好养病,过段时间你可以去南方过冬,那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墨天微当然没有回答。
她觉得自己被割裂成了两部分,一个在针锋相对,一个在冷眼旁观。
多年不曾想起,她都快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色厉内荏,多么无助而懦弱。
其实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因为前人的错而折磨自己?
墨天微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一个前世的她很想知道的问题……
“你恨的是我还是他们?”
突然的问题让墨天宁拿着汤匙的手都晃了晃,他极其诧异地抬起头,不明白墨天微这是发什么疯,难道被关久了真的疯了?
墨天微定定地看着他,非要等到一个答案。
“我……”
墨天宁下意识地说了一个字,但立刻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她的气势压制住了,这简直不可容忍,他放下汤匙,站起身走到她旁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抱歉,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
墨天微笑容不改,“我问你,你恨的是作为他们偷情证据的我,还是真正犯下这一错误的他们?”
她感受到肩膀上的指节正在渐渐收拢,有一丝痛感,“……还是,那个像现在的我一样,弱小、无能、像一只只能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活着的——那个曾经的你?”
墨天宁瞳孔紧缩,他的目光不再如之前一样毫无情绪,而是充斥着愤怒、厌恶、得意、畅快……复杂得难以言表。
墨天微没等他回答,她轻轻叹了口气,“我问你做什么呢?你也不过是我的一抹记忆,又怎么能给我真正的回答?唉……我也不想自欺欺人。”
她伸手将人推开,看着跌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墨天宁,摇摇头,无视佣人惊恐的眼神,径直出门,走进漫天风雪之中,将那一段记忆远远抛在身后。
世界破碎,《无心天书》以为这是她最难过去的一个坎,但其实墨天微前世的死并不是因为想不开,这并不是她最介怀的一幕,只是记忆最深刻的一幕——毕竟是自己的死亡啊……
通过了这一次心境的考验,墨天微便开始毫无顾忌地修炼。
将“喜”剥离,听起来很玄乎,毕竟情绪这种即便在紫府之中也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要筛出来真的有些不能想象。
但这里是修真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墨天微感觉自己的记忆仿佛成了一本厚厚的书,书页在心法的运行中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