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仙宗。
演武场上,一翩翩美少年一掌将对手打飞,在冰冷的石台上擦出一道十余丈的血线,这才悠悠收回手,轻轻擦干净,不紧不慢地踱步到了趴在地上的青年身边,“你输了。”
那伏在地上的青年仍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神色中满是痛楚,“崔师兄道法高明,玥……心悦诚服!”
他垂下眼帘,将眸中的嫉恨掩住,表面乖巧,却又因为出色的容貌而显出几分脆弱,教人不自觉便偏向了他。
“崔师兄何必咄咄逼人,苏师兄仰慕师兄久矣,此番约战,也当点到即止,怎能下如此重手?!”一男修愤愤道,“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他的话倒是博得了许多围观群众的附和,只是碍于崔灵秀的身份修为,不敢宣之于口罢了。
崔灵秀是这一代太华仙宗弟子中最出众的三人之一,又不像其他两人一样长年居于宗门之内,所以其余弟子多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难免有些轻慢。
眼前这桩约战,便是因苏玥想要借机上位,不择手段,竟打着将他作为垫脚石的主意,将约战之事在宗门内大肆宣扬,强逼他必须接受。
崔灵秀对墨天微正是热情的时候,突然得到这样的消息,心中恼怒自不必提,于是下了狠手,反倒惹来闲话。
苏玥心中快慰,然而表面却仍是一副虚弱的样子,嗫嚅着道“不可如此说崔师兄,崔师兄想必只是一时未能收住手……”
闻言,崔灵秀心中冷笑,这便是要给他定罪了?逼他承认自己下手过重?
呵……到底还是太年轻啊。
他闲闲地笑了笑,在墨天微面前温和乖巧、有求必应的他此时却又是另一幅姿态,明明只是一个无所谓的笑,却又带上了讥诮的意味,清凌凌的目光在所有人上转了一圈,漫不经心地问道“演武场上,有点到即止的规矩?”
“这……”那最先出头的弟子语塞,强行辩解道“都是同门,崔师兄何必……”
“既然没有,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崔灵秀截过话头,语重心长,“在外闯荡,可不会有人与你们说点到即止。趁着还在宗门的庇护之内,好好修炼吧,我的时间很宝贵,下次若有人还想与我约战,请先打败这位苏师弟,否则……”
他温和一笑,“否则,我也很困扰,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对手太弱一不小心出手重了点呢!”
“你……!”
苏玥气得浑身颤抖,但却不能表露出来,只因崔灵秀可没有指名道姓出言侮辱,话也没错,他要是对号入座,别人只会觉得他心虚。
他虚弱地垂下头,压下心头一口老血,低声道“谢崔师兄指点!”
崔灵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离开了演武场。
本在窃窃私语的人群因他的靠近而噤声,不自觉便让开一条路,他就那样无所顾忌地离去,全然不介意那些闲得没事干的同门会怎样妖魔化他。
回到洞府之后,崔灵秀收拾好东西,一如匆匆返回一般,匆匆离开了太华仙宗——开玩笑,追道侣就是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谁都懂。
离开太华仙宗后,崔灵秀正琢磨着该和墨天微聚一聚,顺便去找人卜算帝流浆将会出现的地点,不想忽地一道传讯符破空而来。
崔灵秀接住传讯符,不待打开,感应着符上的气息,心中一喜“竟是阿墨寻我?哈哈,难道是我离开太久,阿墨想我了?”
嗯,今天的崔灵秀,也是一如既往地感觉良好呢。
打开传讯符后,墨天微那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灵兄,待回到鸿川岛,请来在下洞府一聚,有要事相商。”
嘿嘿嘿,阿墨约我了,约我了!
痴汉崔心中暗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