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想什么呢?是我!”
林中有一个声音,却不见人。
这个声音,孟青言仔细回想了下,有些耳熟。
“你是小k?”
“没错,是我。”
伴随着这一声,林中温度瞬间降低,仿佛冰冻一般。在她面前,腾出氤氤氲氲的水汽,渐渐地扩大,仿佛水墨晕染一样,逐步地化出一个人形。却又朦胧地笼着一层雾,叫人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是后悔了,要来带她回去吗?
“你不用担心,我是来送东西的,之前太匆忙,有两样东西忘了给你。”
水汽如波泛动,他手微抬,两样东西被丢出来。
孟青言下意识接住,是一块水色的玉佩,和一个青瓷小瓶。
“这是系统给您的装备。这一块是蓝灵玉,是系统分给您的客服,他会帮助您完成心愿。那一瓶是救命的灵丹,里头只有一颗,记住,只能在生死关头用。”
话刚说完,他身上便发出兹的一声,本来就不清晰的身形更加淡了,仿佛水墨晕开的浅影。
他要走了!
“诶,你还没说我要完成什么任务啊!”
“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您!”小k的声音远远传来。
须臾,水汽完全散去,温度回升,林中风平树静。只有地上还躺着的两样东西,证明他来过。
凭着前世的记忆在林中挖了些草药给自己治病,稍作休息以后孟青言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
当务之急是活下去,只有好好活着,报仇才能徐徐图之。
如今她这个身体只有十岁,瘦小娇弱,一个人在这深山中活下去根本不可能。她需要找到一个栖身之所。片瓦遮头,茅草挡雨,就足够了。
趁着天未黑,她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天刚蒙蒙亮,王大虎扛着锄头往田间走去,一到自家地里便觉不对劲,地瓜叶耸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
别是偷瓜贼吧?
他提着锄头轻脚走过去,果见叶中露出一角破旧的布料。举起锄头刚要打,那人已经惊觉,往旁边一闪。
她也不跑,蹲在地上就把还沾着泥的地瓜往嘴里塞,张大口咬,那模样,好像山里饿疯了的野兽一般。
她知道就算跑也跑不过身强力壮的庄户男人,要挨骂挨打也得吃饱了先。
王大虎一怔,手上的锄头放下了,那明明还是个孩子,而且是女孩。
“你……”他仔细看了眼,那女孩小脸黄黑黄黑的,瘦得颧骨突出眼眶深陷,尽管狼狈他还是认出来了,“你不是陆家的二丫吗,你怎么在这儿?你叔叔说你走丢了。”
走丢了,原来陆家是这么说的啊。
孟青言已经啃完了一个地瓜,抬起头对王大虎一笑,有点讽刺:“是,我丢了。”
她本意是想让自己坚强的,可没想到一抬眼看到王大虎的模样。皮肤粗糙,饱经风霜,典型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户人。这一瞬间就让她想起了昔日母亲带她在田间劳作的场景,没日没夜的辛苦,没日没夜的期盼,换来的却是那个人停妻另娶荣华富贵的消息。
控制不住的眼泪就留了下来。
王大虎没上过学堂,日复一日的劳苦甚至让他变得麻木。可这一刻,他看见对面的女孩落下泪来的时候,竟突然就明白了村里唯一的那个老书生经常念的那句“悲哀欲问天”。
那种感觉,竟让他也觉得心里闷堵得难受。
或许是福至心灵,他突的就明白了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走丢,而是被丢弃了。
这种事在村里并不少见,甚至有丢弃亲生女儿的。
可不知为何,看她这样子他就生出种莫名的想法:她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受这些罪的!
他将自己带的玉米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