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是梁家的下人?”许恒之皱眉。
“相信啊。”陆青言应声道,护卫也算下人嘛,只不过不算他梁凌阳的,而是她孟青言的。
“你不是说有正事嘛。”她不想再说任何与梁凌阳有关的事。
“对,我是想和你说说锦堂春的事。”许恒之认真起来,“陛下最近心情不太好,很多人正等着有一件让他高兴的事呢。”
“不急,让他多等一会儿。”陆青言看了看杯盏中琥珀般的酒液,笑意宛然,“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总是不珍惜的。”尤其那个人是皇帝。
“好,听你的。”许恒之欣然应道。
陆青言有些诧异“就这么相信我?”
“我是相信我自己。”许恒之朗朗而笑,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这种自信,让他内心强大、襟怀坦荡。
陆青言微微倾身,为他斟酒,声音低沉,声声入耳“无论什么时候,请你一直相信,你没有看错人。”
“谨以此酒。”许恒之满饮一杯,大笑而去,衣袂翩然。
谨以此酒。
践行一诺。
“什么,世子爷又不见了!”孟凉兮一肚子气,“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老夫人不让,怕您担心。”青霜是孟凉兮从娘家带过来的,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敢上前劝,“您别生气,还得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孟凉兮看了青霜一眼,忍了又忍才压下心头怨愤“他又去干什么了?”
“据说又是找谁喝酒去了。您也知道世子爷好酒。可他从未在您面前喝得酩酊大醉,可见心里是疼您的。”青霜扶她坐下,“大厨房送来了燕窝莲子羹,您喝点吧。”
这话说得孟凉兮心花怒放,眉开眼笑“那就喝点吧。”
彭香应是,盛了一碗递给她。也不知是心绪不宁还是什么,孟凉兮一时没接住,整碗燕窝羹就洒在了身上,惊得孟凉兮跳了起来,一巴掌呼了过去“你这个臭丫头,想烫死我啊!”
几个小丫头忙上前擦,青霜忙去脱她的衣服“夫人您没烫着吧,要不要召大夫看一看?”
其实那羹不怎么烫了,压根就没事。孟凉兮只是心里有气“不用。”
“赶紧去换件衣服吧。”青霜吩咐人找衣服,打水擦拭。待换了一身衣裳回来见众人瑟瑟的。彭香跪在地上,捂着脸不敢哭。
她便道“夫人,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打发她到厨房去吧。”
“不要啊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彭香苦苦哀求,她不能去厨房,厨房里那些婆子都是吃人的,去了她能被扒下一层皮。
“滚出去,别碍我的眼!”孟凉兮踢了她一脚,对青霜道,“随我去佛堂。”
大兴崇尚佛教,有条件的人家都设了佛堂,尤其是这些后院的女子,没事便在佛堂内念念经拜拜香。梁凌阳的院子里之前没有佛堂,是孟凉兮嫁进来之后特意要求增设的,说是为亡姐和父母祈福,众人都赞她至情纯孝。是以她在京里名声甚好,广受赞誉。
殊不知,这一间小小的佛堂却内有乾坤。
她进去,青霜锁了门,转动佛像下的檀香炉,侧面墙壁便哗啦裂开,分作两扇,里头是一间小小的暗室。
暗室昏昏,锁链捆着一个人。
听到声响,那人激烈地动了起来,锁链子哗哗响。
“孟凉兮,你杀了我,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