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关系。
下了几日连绵的雨,眼看就要到孝康太后六十大寿的日子。
太后寿宴是大雍朝的大事,雍和帝十分重视,早几个月就开始准备,朝中上下便也不敢轻视。
连带着京都百姓仿佛都因此紧张了起来。
陆青言倒没觉得什么,一心一意地做生意,为她的金屋目标添砖加瓦。就在这时候,宫里居然传话出来,雍和帝要见她。
她不觉疑惑起来,皇帝见她干嘛,难道是酒不够喝了?酒不够喝直接让人说一句不就行了,何必把她喊进去?
何况皇帝的酒根本就没断过,她都见了几次宫里来的小公公去醉千年打酒,那位陛下可是把她所有的酒都尝了个遍。
疑惑归疑惑,面圣还是不敢耽搁的。
到了宫门口,车马不许入内,她只得下来步行。眼见得一旁的沈煜翻身下马跟过来,她不由怔住。
待他走到身边,她才状似不经意道:“这可是皇宫。”
他难道也打算进去吗?
沈煜笑:“我知道,所以我在外面等你。”
他这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让陆青言无话可说。
见雍和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陆青言倒没有太多忐忑,很快她就弄明了皇帝把她叫来的意图。
就在朝堂上下一心准备太后寿宴的时候,为孝康太后寿宴当日所穿准备的礼服织金凤袍出了差错,破了一个洞。
虽然这洞是雍和帝最小的十三皇子烧出来的,但皇帝依旧震怒,皇子毕竟是皇子,他也不能治自己儿子的罪不是,只好处置了一干看管凤袍的宫女太监。
皇帝气是消了大半,可问题还是没能解决。织金凤袍实在是过于华贵了,衣摆的流苏都是由一颗颗珍珠缀成的,而且直接是金线勾织。这就显得有些重,并且一不小心就容易损坏,想要修补它并非易事,可是太后寿宴在即,重做一件也已经来不及。
整个尚服局竟没一人能修补这件织金凤袍,之前宫廷织绣坊的绣娘又全部给了宣王,雍和帝正愁找不到人的时候。锦妃向他建议,把这事交给陆青言来办。
锦妃诚然有自己的私心,故意推举陆青言,最好是她无法交差,雍和帝重重治她的罪。可这一提醒正好让雍和帝想起来陆青言也开了一家绣坊,顿时觉得她非常合适。
于是才有了陆青言今日走这一遭。
陆青言听罢,蹙了眉,这并不是一件好差事。这样的修补极其耗费心力,而且还不一定修复得毫无瑕疵。可是皇家的东西,怎么能允许有一点瑕疵呢?
满宫里的人哪能就没有一个会修补的,只不过都是不敢罢了。
她想了想这位陛下平日的行事风格,直言问道。
“如果我说不能修补,陛下会砍我的脑袋吗?”
出了宫门,天上日头从阴云中穿出来,散射的金光刺破厚厚的云层,投在身上脸上,让人感到一阵暖意。
陆青言抬头看,天际已是一片霞彩。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走出去。
走了不多久,身边就多了一个人,是沈煜。他果然一直等在外面吗?陆青言不禁侧头看他。
“陛下见你什么事?”
“修补太后的凤袍。”
“你应了?”
陆青言嗯了一声,她倒是想不应,可能吗?
不过幸好皇帝允许她看了一眼,允许她回去想想办法,也允许她带人进宫,她只能去和罗艳她们一起商讨,希望能想出法子。
沈煜想了想,说:“我给你的绣娘里面或许有能人,你可以找她们试试。实在不行也不用勉强,陛下那边不用担心。”
陆青言侧目,这口气可真是随意,好像他能左右皇帝似的。
“他不是暴君,不会滥杀无辜。”他又说。
好吧,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