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一个完好无损的红苹果，叶云霁无聊的在医院里转悠。

突然走到一个神经内科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叶云霁脚步一顿，默默后退了一步，透过门上面的玻璃窗户，清楚的看到他的父亲大人在里面。

叶爸爸面前还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看起来资历就很老的那种，带着一个金框眼镜，头上的头发都变得稀疏，中间头顶那一块，寸草不生。

医生很严肃的说着什么，手上还不停的比划着，叶爸爸一直皱着眉，眉头上的褶皱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叶云霁从来没见过高大威猛，什么事情都难不到的爸爸，竟然会有这样的时候，叶云霁心里突然有了恐慌。

医院的门隔音效果很好，叶云霁虽然能看到里面的人，但是完全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

叶云霁转身靠在门口的墙上，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可是他的内心却是比墙还凉。

他真的怕了……

可是作为男生，他觉得自己理应为父亲分担，父爱如山，可是山也会塌，他不希望他的父亲承受过重的压力。

伴随着门拉开的滋啦声，叶云霁依旧靠在墙上，头却转了过去。

叶未明刚刚和医生了解完情况，心里十分沉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向昂首挺胸的男人，在此时也低下了他骄傲的头颅。

只是一走出门，叶未明就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抬头一看，就看到了眼神复杂对叶云霁。

他向来玩世不恭的儿子，此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满脸坚定和严肃的看着他。

叶未明知道，他的孩子长大了，是时候知道真相了。

叶未明直接往花园方向走去，路过叶云霁身旁的时候说了一句，“跟我来。”

医院的小花园是专门给病人康复使用的的，不算大，但是也有十几棵树，还有一些观赏的盆栽，道路两侧还修了长长的走廊，遮挡风雨，也能坐下来休息。

叶未明走到花园的一个角落里，背着手看着坐在走廊说说笑笑的病人们，感觉到叶云霁走到他的身后，才微微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

“你知道你妈是什么病吗？”

“不是阿尔默滋症吗？”之前他爸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叶妈妈生病之前叶云霁也一直以为这是老年人才会得的病。

“是，但是这不是主要的，你妈是器官衰竭引起的并发症，阿尔默滋其实只是并发症的一种。”

“其实随着器官衰竭，她的神经各方面都开始退化了，你也许没发现，她现在的视力和听力也不行了。”

叶云霁震惊了，“怎么会！器官衰竭！那是要换肾吗？我可以的！”

叶爸爸闭上眼，不敢看儿子的眼睛，“不是换肾的问题，你妈她……整个内脏所有器官都衰竭了，如果只是一个肾的问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治好她的。”

叶云霁怎么觉得这话说的那么奇怪呢，“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如果？都治了这么多年了，肯定可以治好的。”

叶云霁从有意识以来，他的父亲就一直在为母亲对病奔波。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道理现在不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