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飘无数次庆幸，那个时候的云渺渺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沉睡在自己的梦乡之中。

所有的苦难就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承担就好。

妹妹就做她的光，照亮她的路就好。

云飘飘没有歇斯底里，甚至都没有悲愤，语气平淡对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可是柳院士却觉得心里怪怪的，心里甚至涌上一股凉气。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知道你们两姐妹都不容易，既然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好好过好以后的日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告诉我。”

云飘飘看着轮椅上的柳师母，身体都好像僵硬了，淡定的说道“不着急，我只是想和老师您谈谈过去而已，没什么其他意思，我还没说完呢！”

三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一阵凉风吹过来，让人心里一哆嗦，怎么有种诡异的感觉呢？

随着风缓缓落下一片叶子，掉落在柳师母的肩膀上，云飘飘伸出指尖，拿起落叶，转身走到柳师母面前蹲下，把落叶放到她手里，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无波无痕，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白院士，秋天到了，落叶知秋，这片叶子落到您身上，应该是跟您有缘，送给您的礼物。”

落叶归根！一切都要归于原点，面对现实。

不是以为忘记，一切就真的可以当做不存在的。

柳师母觉得眼前的这个云飘飘总是话里有话，但还是笑着接过了落叶，“谢谢，我一定好好收藏。”

做成书签夹在书里面，也是不错的选择。

云飘飘保持蹲在柳师母面前的姿势不变，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刚刚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您知道叶云霁的父母怎么样了吗？”

叶未明和李素兰，云秋风和木兮，都曾经是白院士的学生，难道不关心他们的下落吗？

哦！对了！她生病了，记不住了。

可是记不住就能忘记吗？

她是忘记了！

可是其他人还生活在痛苦之中，太不公平了！

柳院士突然意识到，原来云飘飘不是说给他听的，脸色一变，上前抓住柳师母的肩膀，想要出口阻止，结果柳师母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笑着看向云飘飘“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在事情爆发之前就离开了京都，而且还有了一个那么优秀的孩子，就算是隐居山林，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云飘飘诧异的挑眉，她的眼神清明，看来是清醒了，“您都想起来了？”

柳师母摇了摇头“时好时坏，只是刚刚被你的话提醒，清醒了一点，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原来如此，云飘飘看着柳师母的眼睛，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叶未明和李素兰的身体在零号试验的时候就受到了重大创伤，早在四年前，李素兰就因为器官衰竭而亡。”

“叶未明为了照顾久病在床的妻子，才一直强撑的，他的身体也早就被掏空了，李素兰走后他也跟着气散了，一起走了。”

“这就是叶家的结局，您觉得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