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好整以暇地看着顾玥婷,瞳孔微缩,面上却分毫不显,就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太后和陈皇后同样打量着她,毕竟是上京传颂已久,色艺双馨的才女。
自从刚刚上官燕婉随口说了几句,太后就对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了。
但这种场合,太后的威仪不容藐视,她只淡声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有没有罪,哀家自有定论。”
上官燕婉转头看了太后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看来刚刚的眼药上的很强效啊。
顾玥婷并未察觉到敞轩内的暗流涌动,只跪在那里,柔声说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话,民女前几日偶感风寒,伤了身体,今日还在咳嗽,怕是不能献艺了,恐扰了大家的兴致。”
说罢,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透帘而过的微光照在淡色的唇瓣上,越发显得病弱纤细,人比黄花,颇有一种人淡如荷的味道。
众人看了,不觉升起一股怜悯之意。
可这些人中,显然不包括太后和上官燕婉。
太后幽幽叹息一声,又将上官燕婉刚刚说的话反复咀嚼了下,这个女人要不得,实在是太弱了,估计以后还真生不出孩子。
陈皇后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好,只打圆场道“既然是身体不舒服,自是不能勉强,你且回去坐着吧,献艺就免了。”
顾玥婷磕头谢恩,慢慢地走回了座位上。
上官燕婉目送着她走回去,心中冷笑一声,早已看透了她,呵,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是啊,怎么就忘了呢,顾玥婷喜欢的是她表哥孙启晏啊,又怎会费心争夺太子侧妃之位。
倘若真的出了风头,被太后或者皇后看上了,那可就不好办了,呵,她还真看得起自己。
不知是自视甚高,还是自负过头呢?
顾玥婷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依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是不知她这场病是故意整出来的,还是偶然呢?
上一世,上官燕婉和孙启晏洞房花烛夜,却偏偏赶上了借住在国公府的表小姐大病一场,新郎官盖头都没掀呢,就急匆匆地被叫走了。
如今想想真是可笑,那时候的自己是个傻子吗?竟连那种小把戏都看不穿!
还一心一意地等孙启晏回来!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被盲目的爱情蒙蔽的傻瓜!
明明是个暴脾气,却没有冲上去给那女人一巴掌,还偏偏容忍了孙启晏的不合理举动,还不是因为爱到了深处,为了他,自甘堕落!
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上官燕婉恨不能拿个斧头把脑壳劈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是草包吗?竟然让人欺负到那种地步!
“虢平,你怎么了?眼神怪怪的。”
上官燕婉收回神思,对着太后浅浅一笑,将眼底的一切尽皆收敛,“没什么,皇祖母,就是刚刚突然想起了些事,有些入神了。”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指了指前面,“快看,到顾玥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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