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等了好大一会儿,见元慧大师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开始步步紧逼。
“元慧大师,既然您是得道高僧,应该能感知到周围隐隐的怨气吧?
难道您从未想过为什么吗?您作为寺庙的主持,怎能熟视无睹?
实不相瞒,我此次来清泉寺,就是为了这方圆十里的恶灵。
他们死后久久不愿去地府投胎,必然是心中怨气未消,才会徘徊在此。
元慧大师,可否给我解释一下,佛门圣地原本是普度众生的地方,怎么就成了怨鬼的集结之地?
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缘由,打死我也不会信的。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希望元慧大师想好了,再回答。”
说罢,身体坐得越发笔挺,双目灼灼地盯着他,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云依斐感觉到她周身弥漫的寒气,眉心微皱,心底波澜顿生,忍不住叹息一声。
元慧听到上官燕婉如此直白的话,丝毫不加掩饰满身的气怒和指责,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头。
“施主,出家人确实不打诳语,尤其是当着佛祖的面,贫僧生来从未说过一次谎话。
施主如此怒气冲冲,想来定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但贫僧早在一年前,便被上京的迦逻寺请去讲经做法。
此后一直不在寺庙中,很多事情确实不知。
听闻清泉寺近日周围怨气冲天,思量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赶了回来。
今早国师去迦逻寺问道,听说此事后,便跟贫僧一起过来了。
施主若是不相信,可以问国师。”
上官燕婉狐疑地看他一眼,见他目光坦荡,着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这才看向云依斐,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云依斐朝她点点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元慧大师说的都是实话。
上官燕婉喷涌在心间的怒火,终于降了一些,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看来是我误会元慧大师了。”
元慧面上依旧无波无澜,修炼数年,早已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修炼到了极致。
“施主严重了,施主之所以如此生气,是想为那些冤死的鬼鸣不平。
是因为施主有一颗善良的心,这是好事,贫僧又怎会怪罪呢。”
上官燕婉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这个话题,毕竟一码归一码。
“虽说元慧大师近一年都不在寺中,但你终究是清泉寺的主持。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是吗?”
元慧惭愧地低下头,声音低沉,“施主说的是,俗话说教不严,师之惰。
贫僧不在清泉寺的这段时间,有人做出错事,自然是平僧没有教导好的缘故。”
毕竟是大端朝鼎鼎大名的得道高僧,连一人之下的国师都对他尊敬有加,上官燕婉自然不敢放肆。
刚刚跟他对峙,纯粹是拼着一腔的愤怒,否则底气也不会那么足。
上官燕婉朝他行了一礼,才说道“既然元慧大师主动承认错误,我自不会斤斤计较。
如今,我比较关心的是,大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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