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好似惊雷,劈得安贵人险些从椅子上滑落,面上血色褪尽,却还在勉强撑着。
“虢平公主,你莫要信口开河!”
上官燕婉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她身旁的丫鬟。
“画扇,你是安贵人的贴身丫鬟,应该最清楚这事吧?”
画扇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公、公主殿下,奴、奴婢不知。”
上官燕婉淡淡地扫她一眼,“哦?你真的不知?那本宫再问你,枫苓在何处?
你们两个早在安贵人进宫之前便开始伺候她,怎么现在只剩你一人了?”
画扇听到枫苓的名字,脑子一片空白,只把头使劲地往地上砸,额头很快血糊糊一片。
“回公主殿下,枫苓她、她年纪到了,主子体贴她,早把她放出宫了。”
上官燕婉开始有些佩服这主仆俩了,还真是能撑。
“画扇啊,那可是曾经跟你天天睡在一处的人,如今她不在了,你每晚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身侧凉嗖嗖的?”
画扇浑身一软,整个摊倒在地,嘴唇抖了抖,没说出一句话。
上官燕婉手一招,“把枫苓带进来。”
一句话宛如惊雷,劈在主仆两人的头上。
安贵人看到门口慢慢走进的女人,长发披散挡住了脸,可那身形,还有那身裙子,俨然就是枫苓死前穿的!
“这、这不可能!”
上官燕婉勾唇冷笑,“这有何不可能的?只要我想,就算是死人,也能给找来!”
贤妃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安贵人却被吓得跪在地上,身体往后缩,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枫苓已经死了!”
站在殿中的枫苓,身形一闪,霎时到了她面前,五指成爪死命掐住她的脖子,声音沙哑,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是啊,我已经死了,被你这狠毒的女人害死了!娘娘,你好狠的心!
我陪你那么久,就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便被你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太夜湖!
娘娘,你知道那下面有多冷吗?奴婢被石头压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那样被折磨而死!”
安贵人惊恐地看着面前浑身湿透的女人,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上心头,死命挣扎了一下,腿一蹬,直接晕过去了。
大殿里,除了贤妃淡定自若地品着茶,其他妃子和宫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若不是还顾及着颜面,就要互相抱在一处哭出来了。
陈皇后面色也有些白,陈琇莹赶紧拉住她的手,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母后,那是表妹找来唬人的,不是女鬼,莫怕。”
陈皇后一听,立刻轻咳一声,坐直身体。
刚把安贵人吓晕过去的枫苓,又转头看向瘫软在地的画扇,冰凉的手摸向她的脸。
“画扇,我跟你同吃同睡十多年,从小亲若姐妹,没想到你竟这样对我?
呜呜呜,我死的那么冤枉,你非但不帮我报仇,还帮着那个坏女人隐瞒,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你知道太夜湖底有多冷吗?我每天为了取暖,晚上都睡在你身旁,你都没有感觉到吗?画扇啊,你都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