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的死,百里连澈哭成个泪鬼,不胜悲伤。
“我只记得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魂魄与肉身已经分离了,我被人丢进了深井里。
那里面又冷又寒,想要去投胎,却发现魂魄动不了,应该是被害我的人困住了,根本出不了那个井。
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似乎没人知道我被丢在了那个深井里。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尸体腐烂,直至化为一堆白骨,却始终没有等到为我收尸的人。”
说到这里,想到伤心事,蓑衣鬼那张惨白的脸越发狰狞。
上官燕婉淡淡地扫他一眼,射出寒冰剑。
“所以呢?你心中怨气太大,积累了十多年,终于要爆发了吗?你妹妹百里香珍和她的夫婿是不是被你弄死的?”
问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还在痛哭流涕的百里香珍。
百里连澈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凸了出来,显然气得不行。
“换做是任何人,就那样一直被囚禁着,无人问津,无辜枉死,怨气都会与日俱增的!
但我身有怨气也没用,始终冲不破那道封印!我倒是想除去报仇,可我根本离不开那口井!”
上官燕婉闻言,目光审慎地看他一眼,这么说,那个厉鬼并不是百里连澈?
这百里镖局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上官燕婉眉头紧皱,再次提出心中疑惑。
“既然如此,你现在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从井里挣脱开了!”
百里连澈一怔,之后又开始大呼小叫,比哭坟的声音还瘆人。
“我也不知道我爹是不是良心发现,突然想起了死去十多年的儿子!
也不知从哪里请了个高人,找到我的葬身之处,又把那口井的封印给除了,所以我才出来的!
这才刚刚重见天日没几天,如今又落在你手上,真他娘的流年不利!
做人那么苦就算了,怎么做了鬼,反而更苦了!
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虽好吃懒做了些,却从未做过坏事,怎么年纪轻轻就被人害死了!
害死就算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凶手是谁!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悲催的人吗!啊啊啊啊!”
百里连澈想起往事,悲从中来,又开始扯着嗓子嚎叫,被魑离一脚蹬在脸上,才安静了会儿。
上官燕婉恍然想起上次在百里镖局祠堂看到的那张黄符,心头一动,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
“你刚刚说,你爹找了个高人?你可见过那个高人长什么样?如今那高人可还在百里镖局?”
百里连澈还在闷着头嘤嘤哭泣,闻言,脑袋晃了晃。
“我他娘的在潮湿阴寒的井底下憋了那么些年,再不出来透透气,我就要灰飞烟灭了!
所以从井里出来后,准备去我爹跟前绕几圈,本想吓一吓的,毕竟他对我不闻不问,实在让人寒心。
可我刚靠近一些,就发觉我的魂魄在变弱,我爹对面正坐着个身穿道袍的人,肯定是他搞的鬼!
我哪里还敢靠近,就悬在大门口的梁上听了一会儿,我爹对那个道士十分恭敬,说话都不敢大声的。
在我的印象里,他可从未对谁说话这般轻声细语,想来那真是个厉害的道士!”
道士?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燕婉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头一跳,莫名想到了蓬莱观!
安贵人就是从蓬莱观求来的黄符,跟百里镖局祠堂的黄符,如出一辙,很有可能就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思及此,又问道“那你可听到他们两个聊了些什么?”
百里连澈好似被说到了痛处,眉头一皱,变得蔫吧了些。
“听他们说起厉鬼,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