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越听越痛恨自己不会察言观色,实在不敢想象,小小的孩子该有多害怕,却还在假装坚强。
两人在府里一直都活得小心翼翼,明明是自己家,却好像寄人篱下,都不敢大声说话。
孙思柔看着傻乎乎,实则内心通透的很,小小年纪便看出了母女俩的处境,都是为了她才隐忍不发啊。
林夫人越想越多,恍惚记起,确实有段时间,女儿总是睡得很早,把自己严实地裹在被子里,碰都不让人碰。
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时候,反应特别大,就像是受惊的小白兔,那时她还以为只是女儿太胆小了。
还有一次,乔子佩父子俩来府上的时候,女儿不知怎么落了水,得了风寒。
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愣是连门都未出,她便一直守在床前。
现在想想,女儿肯定是故意染上风寒,那便不用出门见客。
她这个做娘亲的,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守在女儿身边,不被孙老夫人责骂。
林夫人越想越心惊,直接把她揽在怀里,哭成个泪人。
“柔姐儿,是娘亲太没用,没用保护好你,呜呜呜~
娘亲一直活得浑浑噩噩,不敢惹是生非,连女儿受欺负了都不知道!
若早知这样,娘亲又怎会一味地做小伏低,本以为可以保护你,却不知……呜呜呜……”
孙思柔本以把那些事情故意忘掉,可如今再看到那张脸,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些画面。
可她现在已经不是那时软弱可欺的小女孩儿了,狗男人若是再敢动手动脚,绝对会用巨斧砍掉他的咸猪手!
她拍着林夫人的背,小声安慰着。
“娘亲,真没什么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你也不要自责。
再者说,如今的我已经足够强大了,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狗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若是再敢如此放肆,我一定会砍掉他的咸猪手,顺便把他的命根子也一并砍掉,看他以后还怎么风流!”
林夫人被她霸气侧漏的话吓楞了,转而兴奋地看着她,重重点头。
“真是乖女儿,以后娘亲也要变得坚强,定要好好守护你。”
母女俩把话说开,手挽着手离开了,却未看到不远处的树丛后一片衣角搭在地上。
待她们的身影远去,那衣角也跟着消失不见。
银棉金稻千重秀,丹桂小菊万里香。
元康二十一年,秋分时节,魏国公孙启晏迎娶怀淑公主,举国欢腾。
皇宫,羽卿宫。
天还未亮,羽卿宫里便忙开了,人来人往,脚步匆忙。
蒋贵妃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丫鬟们给上官燕飞穿衣上妆,眼看着女儿将要嫁出宫,心里莫名生出酸涩。
“怀淑,以后到了国公府,有什么委屈,一定记得跟母妃说,决不能受一点委屈,知道吗?”
上官燕飞正沉浸在成亲的喜悦里,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她等这一天盼这一天好多年了,终于得偿所愿。
“嗯,母妃,你放心吧,国公府没人敢把我怎么样,左右不过一个孙老夫人,我只要把她围好,万事大吉。
国公爷只有一个小妾,还是从西北带回来的泼辣女人,一点小意温柔都不懂,根本收不住国公爷的心。
以前或许仗着美貌还敢跟我叫嚣,但如今她毁了容貌,国公爷连她的院子都不去了,她拿什么跟我斗?
至于那还未过门的顾玥婷,哼,就她那白莲花的样儿,敢在我面前使手段,有她好看的!
皇姐说了,左右不过是个妾,根本不足为惧,进了门,怎么收拾她,还不是看我心情!”
蒋贵妃听她说这话,倒是被吓了一跳,一向傻乎乎的女儿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怀淑,母妃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