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旭走上前来,摸摸她的头。
“小丫头,皇爷爷早就告诉过你,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看开些。
你皇祖母是天命已至,我已经跟冥王请过命,她暂时不会去投胎,可以跟我一起在地府住。
所以啊,你不要再伤心了,以后若是想皇祖母了,就来地府找我们吧。
时间来不及了,我还要带你皇祖母的生魂去地府登记,就先走了,乖孩子,不要再哭了。”
说罢,上官旭牵着太后的手,一起离去。
上官燕婉身形一颤,瘫坐在地,云依斐急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小心地拍着她的背。
“婉婉,你还有我。”
上官燕婉扑在他怀里,泪水浸透他的长袍。
“依斐哥哥,皇祖母她跟皇爷爷去地府了。”
云依斐凝眸细思,声音温软。
“这样很好啊,太后久居宫里,虽有你们陪伴,但并不是每天都能过去请安,多少还是有些寂寞的。
如今,她跟你皇爷爷在一起,每天朝夕相守,反而更开心,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上官燕婉渐渐收了眼泪,点点头。
“依斐哥哥说的没错,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话音落,被云依斐扶着站起来,转头看了看另一张大床上的帝后,擦了擦眼角的泪。
“太子哥哥,这里朝交给你了,我先离开一会儿,待我回来,再看父皇母后。”
上官泽沐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虢平,你要去做什么?”
上官燕婉眼底冰凉一片,声音冷寒。
“去做我该做之事,皇祖母被杀,怎可如此轻而易举就掀过去!我不会放过那人的!”
上官泽沐一听,心里越发担忧,浓眉紧皱。
“虢平,你不要冲动,或许……”
劝说的话还未说完,已被云依斐打断了,朝他摇摇头。
没有人比云依斐更了解上官燕婉,她下定决心做的事,没人能劝得住,再者说,她如今心头憋着火,若是不发泄出来,估计会原地爆炸。
上官泽沐见他劝说,幽幽叹息一声,摇摇头,话锋一转。
“即使如此,虢平,你要多多注意安全,你要记着,我们都在宫里等着你。还有国师大人,虢平,就有劳你多多看护了。”
云依斐淡淡地点点头,就算他不交代,他也会护着她的,不惜一切代价。
上官燕婉深深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帝后,转身大步离去。
上京郊外,蓬莱观。
一层薄雾淡淡,如烟如雨,笼了半山。
三清池中红莲越发妖艳,红的似血,在晚风中摇曳。
血池下又是另一番景象。
重重帷幕后,一男子随意的侧躺在铺满红色锦绸的软塌上,衣襟微乱半敞,墨发如云,散落的青丝轻柔地垂下来,浓墨重彩的好似一幅画。
男子一手抚着绯色广袖,袖口锦缎如同水波般寸寸滑开,露出玉色手指,好似刚刚出窑的上好骨瓷。
“呵,小东西还真是不听话,早该给她点教训。”
正说着话,空中一阵翅膀抖动的声音,接着面前多了一个人,正跪在地上,声音有些着急。
“仙君!虢平公主他们闯进蓬莱观了!要出去会会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