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见他不为所动,陈琇蓁手上甚至加大了力气,只觉小手疼痛难忍,嘴里不自觉溢出痛呼声。
那浅浅的痛意反而让她更加清醒,梗着脖子,好似豁出去了,大喊一声。
“反正都这样了,你还矫情什么,金大是人,我也是人,不过就是上个药而已。”
话说的十分硬气,奈何身体不争气,脸早就红到了脖子,像只刚煮熟的虾。
贺澜庭自从失去了一条腿,没少见过她发飙,明明怕的要死,小身板跟风中的柳条一样抖得厉害,偏偏还要装出厉害的样子,咬着嘴唇,梗着脖子,像只战斗的小公鸡。
每每看到这样的她,他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对她,打是打不得的,骂也不舍得骂,吼一嗓子也会后悔,最后干脆装死。
可这次不一样,她若是给自己上药,岂不是……
贺澜庭一想到那个场景,耳朵根上的红都蔓延到脖子了,面上却阴沉着脸,以此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
陈琇蓁见他绷着脸,神色阴沉,吓得眼神一缩,却反手扣住他的大掌,挺了挺胸脯,也露出同样的凶狠表情。
“你不要挣扎了,左右你没我力气大,若是我用强,你也反抗不得。”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是乖乖就范,好好配合吧,否则我就要用武力解决了。
贺澜庭羞愧难当,耳根隐隐烧红,想要质问她为何如此大胆,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干脆手一松,不再挣扎了。
算了,这个小女人看似柔弱,但她向来说到做到,固执的要死,与其把她惹的掉眼泪,自己跟着心痛,不如随她去好了。
之前他发现陈琇蓁有些憔悴,想来是累的,心有不忍,便让金大去买几个丫鬟小厮进府,可金大却说,她不让买,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就连他的衣服裤子都是她亲手洗的!
贺澜庭知道后,心里五味杂陈,她为何不让人进府,他比谁都清楚,她的一片苦心,他比谁都明白。
反正裤子都洗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左右不过就是看见……
不能想下去了,要烧死了,贺澜庭察觉到那双小手又开始动作,感觉身体好似被投到了火炉中,浑身发烫。
他背过身,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状,咬着牙,闭着眼,自我催眠。
陈琇蓁虽然话说的霸气十足,实则不过是个纯洁的小姑娘,虽然曾经在梦里经过床上那种事,可到底只是个梦,现实中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所以下手的时候,小手一直在抖,扯了好几下,也没把他的裤子扯下来,额头都出汗了。
眼看着他可能就要生气了,干脆一鼓作气,闭着眼睛,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用力,直接把直筒裤褪了下来。
虽然一早就知道贺澜庭失去了一条腿,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之前看到的时候,都是笼在宽大的裤子里,一边鼓起,一边耷拉下去,倒没觉得有什么。
可如今看到那赤红的断口,腿根上新皮已经结痂,可看起来还是酸涩难忍,当初被砍掉的时候该有多痛啊。
陈琇蓁心头一热,鼻尖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