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花林氏早已是鸡皮鹤发,形容枯槁,不复往年风彩。
只是她一双已大半浑浊的老眼里,还残留着一些往年的知性。
自从花大锤醉死后,花林氏一直一个人住在老宅子里。
儿孙们劝说过她无数次,搬去新宅。
但她固执地拒绝了,她一直在等,等她那个最是惫赖小儿子。
她固执地相信,她那个惫赖小儿子一定会回来的。
花林氏害怕她要是离开了老宅子,那惫赖的小儿子回来了,却找不着她,她那惫赖的小儿子伤心了,怎么办?
她等,她固执地等,她愿意用她所有的生命来等。
花不醉站在敞开的,斑驳的大门前。
良久,他压下沸腾的心情,伸手轻轻在大大门上拍了拍。
没有人应答,花不醉一颗心不由揪了起来,不觉手上又加大了些力量,拍打起了大门。
“谁啊?轻点,老太太刚刚睡着。”一位看上去,精神头挺利索的,四五十岁的老妈子,急急忙忙,却竭力,轻手轻脚地小跑了出来。
老妈子小跑到敞开的大门口,门外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模样的小伙子。
老妈子上瞅下瞅了花不醉十几眼,不认识。
于是她谨慎地开口问道,“小伙子,你找谁,有什么事吗?”
“大婶。”
花不醉也打量了一番老妈子,也是不认识,听到老妈子问话,他不假思索地脱口喊了句大婶。
然后感觉有点怪怪的,老妈子或许年龄会比他大一点,但绝对不会大的太多,叫大婶真的好吗?
老妈子见眼前的小伙子,喊了一句大婶后便没了言语,皱着眉头在那发呆上了,不觉有点奇怪,于是她又小心奕奕地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吧?”
“呃,没事。”花不醉从纠结中回过神来,不觉感到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会纠结起这点小事呢。
“呃,大婶,请问这家的主人是姓花吧?”
“嗯,是的,姓花,小伙子,你是……”
花家现在可不得了,绝对的连云镇首富之家。
当家的老主人虽然十年前去世了,但他的三个儿子,二个女儿个个都不得了,他们早早开枝散叶,一代强胜一代。
老太太一个人久居老宅,后辈子孙时不时的有人来探望她,老妈子早已习以为常。
因此,她心中有几分确信,眼前的小伙子,应该是她没见过的,不知那一家的后辈,又来探望老太太了。
“我是……”花不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摇了摇头,呵呵干笑了二声,“大婶,这家最是喜欢用大海碗喝酒的老家伙呢?我想见见他。”
“喜欢用大海碗喝酒的老家伙?小伙子,你是说花大锤花老爹?”
“是的,就是那个老家伙。”花不醉顿时激动了。
果然就是花家啊,虽然他已经从老屋各种熟悉的陈设中,确定这里还是那个家。
但听到老妈子确认后,仍然止不住心情激荡了起来。
“小伙子,”老妈子却不高兴了,她的眼神里带上些警惕之色。
“花老爹德高望重,你是花家哪一代的子孙,怎么能称花老爹叫老家伙?
还有,花老爹十年前已经仙逝去了,你是花家子孙,你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老家伙十年前仙逝了?!”
“嗡”花不醉脑袋,如同被大锤重重一击,一阵昏眩感瞬间袭来,心底里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刹那间,如同地动山摇,他心底最柔软的某种东西,被狠狠揉碎,眼前一黑,一个身体无力地向地面倒去,而泪水却是夺眶而出……
“小伙子,小伙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