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锦缓过神来,向拓跋子推道“哀家信王爷,但那些人有您的手迹,出现的时间又着实蹊跷。看来此事,非您前去不可了。”
拓跋子推俯首称是,刚要领了旨踏出太和宫,忽然想起什么来,猛地折返“臣弟近来只给一个人写过字,莫不是被临摹了去,假作手迹。”
“王爷将亲笔字给过谁?”冯锦闻言赶忙询问,她似乎比拓跋子推自己还要着急证明他的清白。
“浣衣局宫女,李茉儿。”
拓跋子推说完又问那来传信的人“可知道那帮精兵领头的姓甚名谁?”
“回王爷,不曾知晓。但听他们说,那一车的军火炮弹上都印有太原王的家徽。”
冯锦正欲问李茉儿是谁,但听着这话忽然僵住了“当年陆隽回京,可是提着乙浑的人头,如今又何来的太原王?”
“你先下去。”拓跋子推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向地下跪着的人挥了挥手,那人待冯锦点头默许之后低着头出了门。
他这才又向着冯锦开口“皇嫂是否确定当年斩杀乙浑之后,平城再无其余党?”
斩杀乙浑费了许多工夫,而冯锦也花了些心力去清算过余党。如今若叫人知道朝中还有人是曾与乙浑交好的余孽,岂不是将冯锦那一战立起的威严轻易地推倒了。
冯锦摇了摇头,将朝臣的名字在心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却仍是没想出来谁与乙浑交好,并且如今还好好儿地站在朝堂上,知晓朝廷用兵的地方。
拓跋子推想了想,亮出了心中的疑问“慕容白曜可曾与乙浑有过接触?”
冯锦不解“他不过是个吃老底的世家子弟,从不曾与朝廷重臣有过什么接触。自他父亲死后,他更是只在前朝混混日子拿些饷银罢了。”
“浣衣局的李茉儿,是李奕的姐姐,曾是慕容白曜的小妾。”拓跋子推这才向她解释自己刚才的话,“臣弟在端阳那几日为花灯寻捻子,去浣衣局拿过棉线。写了字据,刚巧是李茉儿拿的。”
他原本以为李茉儿只是想飞上枝头,如今看来她并不是被慕容白曜撵出家门那么简单。她不禁想飞上枝头,怕是还想带着慕容白曜一起。
“可她当真会帮着别人害自个儿的弟弟?”
在冯锦心里,骨肉亲情是这辈子都难求的珍宝,她自然是不信有人能为了钱财名利连亲情都置之不顾的。
而那边的李茉儿一大早儿就竖着耳朵打听起了战场上传回来的消息,听说摄政王被召进了宫,正在太和宫里与太后娘娘议事,她便算准了时机,匆匆赶去跪倒在太和宫门前。
卿砚听到动静出来时,李茉儿已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娘娘,王爷。”她在门前问不出什么来,仅得了来人一个姓名,以为是遇上了宫中矛盾,来找太后说理的。便只好去书房里敲门打搅,问冯锦该如何处置,“门口有个叫李茉儿的宫女,跪着哭了半天,只说是要见娘娘,奴婢拉也拉不走。您二位若抽不出空来,便叫掌事的嬷嬷来领走吧。”
冯锦向来体恤下人,特意吩咐过,遇上这种哭上门来、找她讨公道的宫女总是要问个清楚解决了问题的。
卿砚虽知道他们二人今日是在商讨前线的要事,却也不好坏了冯锦的规矩,便前来询问知会。
哪知冯锦与拓跋子推一听这名字,竟双双开口道“叫她进来!”
“奴婢李茉儿,参见太后娘娘,参见摄政王。”李茉儿得了应允跟着卿砚过来,才一进门,便拜倒在地,泪又止不住了,“请太后娘娘与摄政王一定要为奴婢的弟弟做主,那慕容白曜心狠手辣,一定是将李奕灭了口。”
“我们还没找你呢,没想到还真的与你有关。”拓跋子推拦下已经被感动得将要去扶人的冯锦,冷笑一声,“你倒先说说,慕容白曜手中为何会有本王的手迹。本王记得,最近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