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锦满意地站起来,将半边身子倾向棋盘的另一边,朝拓跋子推伸出小拇指“那说好了,一言为定。”
拓跋子推宠溺地笑着勾住她的手指“好,听你的,一言为定。”
冯锦这才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去,趁拓跋子推不注意,把右手里一直捏着的那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上“我又赢了!”
拓跋子推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你又算计我?”
说罢长臂一伸,越过棋盘就要去挠她的痒痒。结果一个没注意,碰倒了桌边上已经温凉的茶水,一股清香扑鼻。
冯锦一边躲他的手,一边要去够自己放在一旁的帕子。
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她只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几岁的那个时候,什么都不必顾忌,什么都不必想。自然有人同她默契,也有人懂她的那些小心思。
他们从来不愿意去想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只知道这一刻,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岁月静好。嬉笑打闹间,当真是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牡丹花会如期而至,拓跋子推早早带着冯锦出了门。只见亭台古寺之间,花开遍地,人声鼎沸,笙歌相闻。
各色的牡丹夹杂着别的花儿,争艳斗丽,云蒸霞蔚。道路两旁小商小贩开口叫卖着,人们不论贫富贵贱,都徜徉于牡丹花海之间,流连观赏,无不为之倾倒。
“人人幸福吉祥,国家繁荣昌盛,多好的景象。”冯锦瞧那满目的牡丹,喜爱得紧。又牵着拓跋子推的手,从一个小摊前拣起一条红绳。
“姑娘,买两条红绳啊,保准你姻缘美满。”小贩瞧着他们两个甜蜜恩爱的样子,连忙说着吉祥话,劝人掏银子。
冯锦看了看,忽然摇摇头“就买一条,月老不都是一根红线牵男女姻缘的吗?”
拓跋子推笑着付了钱,任由她笨拙地将自己的手与她的绑在一处。
在这里,她只是冯锦,他只是拓跋子推。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百无禁忌,光明磊落。
二人看够了花,也逛够了小摊。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冯锦突然瞧见路旁一个面摊人头攒动,便央着拓跋子推一同进去,选了半天,只点了两碗素面上来。
“从前他们整日只怕我中毒,顿顿都要试来试去。其实哪有那么多人想害我啊,不过是让每天的饭食传来传去,传到我嘴里只剩温温热罢了。连卿砚姐姐都时时刻刻看着我,我还从没吃过像这样的热气腾腾、这么好吃的面呢,真希望以后每天都能这么痛快。”
冯锦一边吃面,一边向拓跋子推嘟哝着抱怨,拓跋子推听了她的话,却只觉得一阵心疼,轻轻一挑眉,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跟着我,想有口热饭吃,再好满足不过了。”
二人吃饱喝足,这才来到城中商铺聚集的地方,打算替胡大娘买一间小铺子,开间医馆。
问了好几家,店主人都没有卖掉铺子的意思。
拓跋子推看中一间宽敞的,便又进去询问。那店家也道“咱们这日子越来越好过了,生意又不难做。我们卖铺子做什么?不过这位爷可以去城西瞧瞧,那边儿有一家,虽说店面小了些,但听说那店主人赌博欠了钱,着急出手还债呢。”
冯锦一听便来了兴致,向店家道过谢,拉着拓跋子推走出门“我觉得小些正好,胡大娘腿脚不灵便,灵儿又还小,需要人照看。她们祖孙两人有间小铺子便够了,进进出出也方便,还不耽误看病抓药的事儿。”
拓跋子推只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答应了下来“那咱们去瞧瞧。”
那店家说的城西的铺子离这儿倒也不远,再加上今日沿街都是小商小贩,能边走边逛,一会儿买包绿豆糕,一会儿又捏个糖人儿吃的,两人觉得自己只走了不大一阵子便到了城西。
一路询问之下,才在街角处找到了那间主人急着转手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