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子推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她“你这么一说,好像也真是的。”
他一时心急,只想着怎么把那两人打发走,却忘了这茬儿。
冯锦怀了身孕,纯熙又还小,他们眼瞧着已经是要在这儿长住了。
和尚和庙都让人家摸清了在哪儿,万一再三天两头地来要这要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两个长久的麻烦?
而且纯熙一天天长大,若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知道了自个儿的亲生父母是这样不堪的人。小女孩儿心思本就细腻,到时候难保不会给她单纯的心里带来什么影响。
“可今天要是不给这银子,那两个人狗皮膏药似的就黏在咱们门前,打发不走啊。”拓跋子推捏着手里包了银子的布,无奈地叹气。
冯锦思索片刻,目光落在纯熙那多了一个手指头的小手上,忽然就有了办法。
“如果我们猜得没错,他们应该是因为纯熙的手指才不要她的。卿砚姐姐说民间有六指命硬、克父母兄弟的说法。可见他们是真的在意,也十分相信这类鬼神之说的。”
她仰起头去,眼神正撞上拓跋子推的“快,唤福来一趟。”
拓跋子推隐约已经知道了她想的是什么,点点头,站在门口故意放大了声音喊道“福来,你进来帮我找找,我放银子的那个匣子上哪儿去了?”
福来乍一听,满脸疑惑,可身旁的那男人却比拓跋子推还着急“你快去帮帮他啊,早给我们银子,我们就早走了。”
福来嫌恶地瞅了他一眼,又听拓跋子推不住地叫自己,跟卿砚他们交代了几句看好这两人,这才往冯锦的房间走去。
等他进了屋,冯锦赶忙叫他把门关好,招手道“银子这会儿可以给他们,但今晚过后,银子和孩子,他们一个都别想要。”
看着面前两人不明不白,她笑着抱起正哼哼唧唧的纯熙,才细细与他们说“这种人最惜命了,他们怕纯熙克父母,所以才扔了她。那若是这银子也是有鬼神护着的,那两人还不得三拜九叩的给咱们送回来啊?”
拓跋子推这会儿听懂了“福来,你一会儿先偷偷跟着那两个人,瞧瞧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下午出去找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给些碎银子,给些糖,叫他们今儿夜里帮着演一出戏。”
福来恍然大悟,冲着冯锦直夸“姑娘高明”。
冯锦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叫他们赶紧把银子先送出去。
院子里的两个人拿了银子,马上就不是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了。男人甚至还对着拓跋子推鞠了个躬,貌似是彬彬有礼,含着那一口黄牙同他笑“孩子在你们这儿,有吃有喝,长大了还教读书识字,做大小姐呢,我放心。”
拓跋子推白了他一眼,孩子做大小姐,那他这样儿,往后还不得死缠烂打要来认亲、做老太爷?
末了挥了挥手叫他们赶紧走“拿着银子好好过日子,家里是还有别的孩子吧?踏实些,别让孩子跟着你们遭罪。”
两人连连点头,男人更是谄媚地笑着,躬着腰走出了大门。
卿砚皱着眉头目送那一对儿瘟神出去,只觉得那白花花的银子喂了狗,甚是可惜。
拓跋子推却轻声叫她宽心“锦儿已有了办法,不会让他们就这样得逞的。”
说罢把冯锦的话与她转述了,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招手叫福来快些跟出去,远远儿地瞧瞧那两人往哪儿走、住在哪儿。
王弘义在一旁已听明白了,忙追上去“我跟福来一块儿去,万一有什么情况,也还有个照应。”
毕竟这种装神弄鬼的事儿,一个人是做不来的。而且他刚刚看那对儿夫妇就不顺眼极了,那么可爱的孩子,是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得来的福分。可他们竟能忍心将孩子扔了,还拿来敲诈骗钱,不仅枉为父母,简直连人都不配做。
他跟着福来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