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越想越激动,也不打算睡觉了,拉着沈氏就去了灶房。
家里还有些红薯,刚好可以用来做芡粉,林舒窈挽起袖子,取了些红薯出来,先得把红薯都清洗的干干净净,再拿起菜刀,将红薯剁成指甲盖大小的块状。
沈氏见状有些奇怪的问道,“窈窈,你这是在做什么,这红薯剁这么碎,煮起来可就不好吃了。”
林舒窈摇摇头,“这不是煮着吃的,咱们做芡粉。”
芡粉?沈氏一头雾水,完全不懂林舒窈在干什么,不过见她一个人忙得连轴转,到底还是走到她跟前帮着她一起剁红薯。
这剁红薯看着简单,实则是个苦力活儿,一筐红薯剁完,林舒窈的手臂都快断了,手上还被磨出了好几个指甲盖大小的水泡,她是典型的强迫症,一个忍不住,用指甲掐破了一个水泡,疼的她直龇牙。
但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要将剁碎的红薯磨碎,院子里就有一个石磨,只是自从搬进来过后,就一直没有机会用上它,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顾不上手上的伤,林舒窈又去提了两桶水,将它擦干净。
接下来就是磨粉了,家中没有驴子,只能靠人工推动,石磨的磨眼小,每次只能添少许,两人分工合作,林舒窈负责推磨,沈氏则在一旁往磨眼里添碎红薯,林舒窈原本以外剁红薯已经很累了,没曾想这推石磨才是个体力活儿,没推两圈,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沈氏看她累的不行,主动提出来要跟她换,林舒窈却是摆了摆手,沈氏这些年日子许是过得太过节省了,瞧着有些营养不良,身板瘦的风都能吹走,她哪敢让她干这种活儿,只能咬着牙坚持。
等磨完红薯,林舒窈已经累得摊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了,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她抬头望了望天,来这儿快一年的时间,她如今也学会了古人的一项特殊技能,看天估算时辰。
此时约莫已经是亥时末,屋里两个孩子早已经熟睡了,整个村庄都陷入了静谧之中,除了周家老宅子还点着灯,周围都黑漆漆的,只剩天空中一轮明月,高高挂着,突然一阵凉风吹过来,被汗水浸透的衣衫紧紧贴着皮肤,冻得林舒窈一个猛哆嗦。
沈氏见此急忙道,“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你快进屋去换件衣裳去,这晚上的风最凉了,你又刚出了一身汗,若是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林舒窈摇摇头,望着眼前的一大桶红薯渣,“不碍事的,没剩多少活儿了,等干完我就回屋睡觉了。”说罢又看向沈氏,”娘,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
沈氏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去了灶房,林舒窈则回屋拿了滤豆花的架子和白布过来,把十字架系了绳子套在房梁上,再把白布固定在十字架上,下面放上一只大木盆,最后再把碾碎红薯渣倒入白布里掺清水过滤。
林舒窈两只手各握着十字架的一端,小心翼翼的轻微摇晃着白布。白色的浆水从白布里面往下落,底下的大木盆里没一会儿就装满了浆水。
林舒窈停下手中的活儿,松开十字架,取了水瓢来,将盆里的水又舀到洗干净的大缸里面。
把木盆里的浆水全部倒进缸里过后,这才把白布里面包裹着的红苕渣取了出来,继续掺水搅动过滤,直到把红薯渣里面的粉全部洗出来为止。
然后再将过滤后的红薯渣装在木桶里,整整大半桶,这剩下的红薯渣可是个宝,可以用来喂猪,吃了可能长膘了,不过林舒窈家中并未养猪,只能用来喂鸡,这么大一桶,可以喂好几天呢。
干完这些活儿,林舒窈才回屋,从箱子里拿出干净的衣裳,正要换下,房门又被敲开了,沈氏站在门口,脸上尽是慈爱与担忧,“你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这样睡着不舒服,我烧了热水,你擦擦身子再睡。”
林舒窈愣了愣,她其实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沈氏对她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