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桩在医馆待了近十天过后,终于回家了,他身上的小伤口都已经结痂了,只是腿上的伤还挺严重的,还不能下床,花二喜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让他回家养病,医馆一天的房费就是好几十文钱,对于他们现在来说,实在是太贵了些。
临走时,刘大夫又给他开了几副伤药还开了几副中药,所以陈大桩也不用再去医馆,只用在家里好好养着,平时注意换伤药就好。
回村那天,是赵崇明带个几个村里的青年后生去城里帮着花二喜将陈大桩抬了回来。
送走辰辰,林舒窈就带着蕊蕊去了陈家。
因为要送辰辰去私塾的原因,林舒窈家中的早饭比起村里其他人家,都要早一些,到陈家的时候,花二喜才刚做好早饭。
林舒窈看了一眼饭桌上,花二喜跟芸儿一人捧了一碗粗面糊糊,桌子上摆了一盘子咸菜,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了。
林舒窈皱了皱眉,“你就吃这个?”
花二喜点头,语气有些无奈,“有这个就不错了,如今家里这情况不比从前,能省一点是一点。”
林舒窈看了一眼芸儿,小丫头捧着糊糊眉头紧锁,明明喝不下去,却十分懂事的没有吭声,往日陈家虽然不是全村最富的,不过伙食却是全村最好的,像粗面糊糊这种没什么营养又喀嗓子的食物,是从来没有出现在陈家的饭桌上过的。
难怪明明就几日不见,她看这丫头瘦得厉害,原本圆润可爱的脸蛋也凹陷了下去。
看来陈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林舒窈叹了口气,又问起花二喜卖地的事情。
提起卖地,花二喜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哪儿那么容易,这买地又不像是在路边买根儿烤红薯,说买就能买的,今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已经拜托里正帮忙打听了,不过现在也没有回信,若是再过两日还没有回信,我就只好去城里找个牙行帮忙卖了。”
这儿的牙行不只是人口买卖的地方,更多的相当于现代的中介机构,许多人为了图方便将家里的地或者房屋委托给牙行帮忙变卖或者出租,牙行从中抽取一定的服务费。
花二喜就两亩地,委托给牙行,卖的钱除去牙行的服务费,基本就赚不了什么钱了。若是委托给牙行,那就太亏了些。
林舒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低声劝慰道,“再等等吧,没准儿过两天里正那儿就有回信了。”
“也只能如此了。”花二喜神情落寞,将手里的粗面糊糊一口喝完,正要起身收拾碗筷那边芸儿却是立马跑了过来,抢过花二喜手上的碗筷,“娘,你进去照顾爹爹吧,洗碗的事情交给我吧。”
说罢,端着碗就径直进了灶房。
看的林舒窈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花二喜,“芸儿这是怎么了?”
花二喜摇了摇头,“自从她爹出了这事过后,这丫头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以前家里的事情她问都不问的,现在却是跟我抢着干家务。”
林舒窈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感叹道,“这丫头懂事呢,她这是知道你不容易。”
“或许是吧。”花二喜点头道,“这人啊,也真是奇怪,以前她不懂事,村里跟她同龄的小姑娘都开始学着洗衣做饭,做针线活儿的时候,这丫头还在四处疯玩,我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如今她突然懂事了,我这心里又开始发酸,总觉得亏欠了她什么。”
林舒窈听到这儿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儿,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任何安抚的语言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舒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转移话题,问起花二喜今后的打算。
“我打算等明年开了春儿,就在村里问问有没有人家要把地佃出去的,我接过来种,这地里的活儿,我在未出嫁前也是做惯了的,上手也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