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帮着安抚她,而二房的两口子,早就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缩回了屋里,也不见个人影,林舒窈只好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家。
第二日一大早便听花二喜说栓子去隔壁县城里了,花二喜最近肚子打了起来,陈大桩将家里里里外外的活儿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花二喜本就是个闲不住的,这下突然什么都不让她做,她无聊的不行,每日便跟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凑在一起打听八卦,一听到什么有趣儿的,便回来告诉林舒窈。
隔壁县城可不近,以大房现在的经济情况,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块花,只是是不会舍得坐牛车的,这一去县城只怕是要大半日的时间,来回就是一天,只怕是脚都要磨破,林舒窈摇了摇头,摊上这么个爹,也是命苦。
栓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林舒窈正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打开门就瞧见门口站的就是栓子。
他裤腿湿了一大截,上面都沾了泥,风尘仆仆的模样,一看就是刚从隔壁县城回来。
看他神情不太好,林舒窈没有问他去县城的事情,只拉着他进屋,问道“吃饭了吗?”
栓子跟着林舒窈进了堂屋,瞧见桌上的饭菜,一大盆子红烧猪蹄,还有鸡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肉了,不过瞧见两个堂弟堂妹一脸防备的看着他的模样,还是苦笑着摇头道,“三婶儿,我吃过了。”
他刚才的模样,林舒窈都瞧在眼里,瞪了辰辰和蕊蕊一眼,将他拉到了饭桌上,又去灶房给他盛了一碗饭,“吃吧,今儿在外面跑了一天,怕是连饭都还没吃吧。”
栓子捧着热腾腾的饭,上升的蒸汽熏得他眼睛有些泛酸,眼泪不知怎的突然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昨日他娘哭了整整一夜,今日也没有起得来做早饭,他一早就出发去隔壁县城了,早饭都没吃,赶到隔壁县城,在县衙大牢见了一面周老大,周老大知道他们没有拿钱去赎他,将他狠狠的骂了一顿,说他是个不肖子孙,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被周老大骂完过后,他走出县衙,已经是午时了。
县城的吃食太贵,一个馒头都要一文钱,他舍不得花这个钱,只好饿着肚子往村里赶,好不容易回到村里,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见了他娘的哭声,一时不知怎的,他竟然不敢推开门进去,在村里绕了一圈,竟然走到了村里他三婶儿的家门口,与周家不同的是,他只是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他被这笑声感染,一时迈不开脚步。
曾几何时,他们家也是这样欢声笑语不断的,不知从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而那个曾经被他们看不起的三婶儿却是越过越好。
栓子哭的伤心,林舒窈也有些心疼,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可如今不知怎么,家里的重担突然一下子就担到了他的身上。
林舒窈一直也没有开口问周老大的事儿,而栓子哭了好一会儿过后,才抹干眼泪,起身跟林舒窈告辞。
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林舒窈低声叹了口气。
转过头,便听见蕊蕊自语自语的低声说道,“我觉得栓子哥哥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林舒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栓子去过隔壁县城过后,不过两日,周老大就被送了回来,是被人剔掉两只膝盖骨给送回来的!没了两只膝盖骨,周老大这辈子便成了废人,从此行走也不便。
听到这个消息,林舒窈也赶了过来,走到周家门口,正好瞧见周老大被两个衙役抬着也刚到门口,此时周老大躺在简陋的木板上,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粗布衣衫,那衣衫上已经沾满了血污,看起来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往日的模样,然而他此时神志还算清醒,远远的一路被抬过来时,看到站在门口的栓子,顿时满脸怨毒之色,抬头看着栓子便喊,“你这个孽子,你不是我儿子,你故意害我!我要跟你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