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一心扑在窦骞的病上,并没有注意到他抬起的手很是利索,反而看他自己拔了针,着急了,急忙起身,去看他刚才被扎的地方,见没有出血,才放下心,想要埋怨他几句是不是生病生傻了,这银针哪里有自己拔的?
话到嘴边了,想到他是个病人,便又把话咽了回去,把他手中的银针拿了过来,用眼斜张泽,语气很不好,“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帮你爹把银针拔下来?”
张爷无辜的被责怪,也不敢吭声,弯腰,手刚碰到其中的一个银针,张大娘连忙说,“你小心一些,别弄疼了你爹。”
张爷,……
突然感觉那些年没有爹也挺好,最起码娘对他还是关心的,哪里像现在,娘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爹。
想法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几根银针全部拔了下来。
张大娘还没看清,银针已经拔完了,她扒拉了张爷一把,示意它让开,满眼关切问窦骞,“你感觉如何?”
“我……”
窦骞一个字出口,察觉自己中气太足了,忙深吸了一口气,装出虚弱的模样,“没、没事了。”
张大娘是真的心里急,“曦儿有事回山庄了,我让人去请别的大夫来看看。”
“不用,不用。”
窦骞反手抓住她的手,“我、我真的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好。”
“年纪大了,就该承认,你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生病吃了药,捂一身汗就好了?曦儿可说了,你这病可大可小,大了的话,落下后遗症,你这后半辈子可都要在床上躺着了……”
说到这,张大娘想起了什么,立刻盯住了窦骞的胳膊腿,“这样,你把两条胳膊举起来让我看看。”
窦骞很是“吃力”的举起了两条胳膊举起来。
“再把两条腿抬起来。”
窦骞先慢慢抬起左腿,落下后,又慢慢抬起右腿。
两个小家伙被晴儿牵着在一边站着,看到窦骞这样做,觉得好玩,高兴的不行。
一看没留下后毛病,张大娘一直提着的心放下来,帮他把薄被盖好,又掖了掖被角,“等你病好了,就搬到我哪里去住吧,我也能照应你一些,省得你一个人……”
话没说完,手突然被抓紧,窦骞激动的手都在抖,“堇、堇娘,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原谅我了?”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当年也不是你的错,再说了,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有多少年好活。”
“那、那、那……”
窦骞激动的语无伦次,“那我们……”
张大娘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也没回避,“你是泽儿的爹,是我的相公。”
噌!
窦骞坐了起来,面色红润,两眼放光,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模样。
“堇娘,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张大娘吓了一跳,急忙想要推他躺下,手伸出去了,脑中闪过窦骞刚才坐起来的画面。
太利索了,就像是……没生病的人一样!
张爷站的近,看清了张大娘的表情,他默不作声的后退了几步,趁着弯腰抱孩子的工夫给晴儿使眼色,晴儿意会,忙抱起了另一个孩子。
窦骞还无所察觉,紧抓住张大娘的手,期待的看着她,“堇娘,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张大娘拉长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你是泽儿的爹,是我的相公,搬过去以后自然要和我一起住。”
噌!
窦骞掀了自己身上的薄被,双脚下地,“管家,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我马上……”
话没说完,便看到张泽和晴儿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脚步极快的往门口走。
他动作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露馅了,他僵硬的扭头,正好对上张大娘杀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