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阔太太后,她的生活也越来越糜烂了。抽烟、喝酒、打牌、出入交际场、高级商场,钱花得像流水。”看了看孟晓春,于一夫接道“她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一个丈夫不能使她满足,她在外边找了不少男人。不瞒你说,我也是其中一个。因为总在一起排戏,就到了一起。可时间一长,她就对我厌倦了,又去找新男人,张吉人就是一个。因为这我和杜美吵君过架,以后我们就没有接触了,只是因为工作关系还保持往来。”
“卢连成知道这些情况么?”
“我不清楚。不过我想,他就是不知道详情,也能摸着些须子。因为杜美君可是不断寻找新欢。”
“可我觉得卢连成、张吉人都很让着她,屈从她。他们都有万贯家产,在外面也是风云人物,为什么对她就逆来顺受呢?”
“杜美君就像武则天,很有手段,也敢使手段,我想他们是什么地方让她给拿捏住了。”
一阵海风吹过来,夹着潮湿的腥气,掀动着人的衣袂。
孟晓春看了一眼于一夫,问“你知道匿名信的事么?”
于一夫点点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信来了不是一封两封了,有的还塞到剧场化妆室的门缝下。与她接近的人大都知道这事。”
“你觉得什么人能写这信呢?”
“这个……这可不太好说。”
“你就说说你的感觉么。你是导演,经常导戏,感觉应该是很敏感的。”
“导演的感觉与侦探的感觉可是两码事。不过,我可以谈谈我的想法。”
“这太好了。”
于一夫看看孟晓春说“你说我应该很敏感,或许我真有一些,我能感觉到你这次来岛上绝不是只当秘书。”
孟晓春不动声色,说“请你谈谈你的想法吧。”
于一夫又点燃一只香烟,抽了一口后说“杜美君不断寻觅新欢,难免引起争风吃醋。她找男人还不只为了生理需求,她还要控制他们,以获得利益。这就难免引起某些人的憎恶。”抽了一口烟,他又说“她性情越来越乖张,对人越来越刻薄,对她身边人也是这样。这是前年的事了,齐喜妹有一个女儿,小名叫欢欢,那时才4岁,很活泼可爱。也是夏季的一天,杜美君到剧场演戏,齐喜妹跟着侍候她。杜美君不让欢欢留在剧场里,说会影响她演剧,齐喜妹只好让欢欢到外面玩。欢欢跑到街上,不幸被车撞了,行人将她送到医院。医生从医院给剧场打来电话,说欢欢生命很危险,让母亲马上赶到医院。可这时齐喜妹正好出去给杜美君买香烟,杜美君接的电话。齐喜妹买香回来后杜美君并没有跟她说这件事,直到齐喜妹侍候她演完戏才告诉她。齐喜妹马上赶到医院,孩子已经死了。医生责怪说两小时前就去了电话,可她来得这么晚。齐喜妹哭得晕了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我经常出入剧场,与齐喜妹很熟,她忍耐不住心中的悲愤,跟我述说了这件事。”
“出事后齐喜妹为什么还要给杜美君做佣人呢?”
“她母亲是杜美君的奶妈,她从小在杜家长大。她的丈夫是打零工的,但有病经常出不了工,家里也需要钱。不过这以后她对杜美君有了怨恨,我能感觉出来。”
“还有什么事么?”孟晓春又问。
“还有,这事有些难以启齿……”
“我希望能知道更多的情况。”
“好吧,今天我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吧。杜美君好像有了怪癖……”
“什么怪癖?”
“她可能像武则天一样喜欢玩弄年轻人。”
“噢?”孟晓春等着于一夫继续往下说。
“前些日子杜美君出演《雷雨》这部名剧,她饰剧中的女主角繁漪。当她演到与大少爷周萍的恋情时,同在后台看戏的齐喜妹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