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笑了出来。他们也跟他一样,做出在嗅味道的动作,甚至还有人说“真的,臭死人了。”
我确实穿着比较旧的衣服,但还算干净,绝不至于臭到要捏住鼻子。我火上心头,狠狠瞪着范刚。
范刚反瞪我一眼,“干嘛,你有意见吗?”
我别开视线,因为我无意吵架,范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车上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这次的校外郊游期间没事发生,但隔天放学后,包括范刚在内的四名男同学将要回家的我团团围住,把我带进体育器材室。
“你昨天很臭屁嘛。”范刚叫嚣道。
就在我想要回嘴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架住我,我还来不及抵抗,范刚尖尖的鞋尖一脚就踹中我的胃。我发不出声,向前倾倒,又被范刚踹了两、三脚。
身后的人放开我,但我痛到无法站立,捧腹蹲在地上,接着又是一阵乱踢。他们除了脸以外,不断地踢着我的肚子、腰,还有屁股。大概是怕弄伤了我的脸,会惹祸上身吧。
不知道他们是踢够了,还是踢累了,终于停止了连续的攻击。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另外一个人搭腔。我不记得详细的交谈内容,或许应该说当时的我意识模糊,完全没有力气仔细听他们谈话。
他们抬起瘫软的我,将我放在一个四方形的箱子里。就在我恍恍惚惚,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们合上了盖子,把我关在一个黑暗狭窄的空间里。
我听到范刚最后说的一句话“你胆敢跟父母和老师打小报告的话,我就杀了你。”
撂下这句话后,他们的声音逐渐远去。
我忍着全身的疼痛,想弄清楚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不久,我便明白自己是在体育器材室的跳箱里。以为只要推开最上面的一层,应该就出得去了。然而,盖子却异常沉重,无法轻易抬起。我不知道和盖子奋战了多久,最后逃出去时,已筋疲力尽,倒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之后才发现,原来跳箱的上面还盖着体操用的垫子。
在那之后,我还是经常受到欺负。欺侮我的主要是范刚那帮人。只有一件念头支撑着我,让我得以忍受苦痛随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总有一天,我会杀掉你们……
从在这个时候起,我开始具体思考如何杀人,经常在想象杀人这件事。我开始在家里偷偷阅读有关毒药的书籍。
书上说,正式的化学学名叫做二,是一种无色的结晶,在医学上用来当做消毒剂、防腐剂等药品,毒性猛烈,02到04克即足以致人死命。
一次到一家牙科诊所看牙。我发现医药柜里有一瓶,就乘医生上厕所时,悄悄地偷来藏在衣袋里。
每天晚上我的脑袋都在幻想,如果让班上的范刚一伙吃下的话,他们就不能欺负人了吧?不过,我不想马上对范刚一伙下手。因为他们一死,恐怕警方就会出面调查,说不定还会经由解剖,发现有人对范刚等使用。如此一来,我会被怀疑。大家都知道我有杀人的动机。
要杀死范刚一伙人,我完全不会感到良心不安。不过,除非他们把我逼到不惜同归于尽的地步,我才会实行这个计划。
一天,体育课因为下雨改成自习。当我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推理小说的时候,范刚一伙凑了过来。
“唷,这家伙在看这种书。”其中一人抢走我手中的书。
“自习的时候可以看什么小说吗?”范刚马上接着说。
你们自己还不是到处乱晃,凭什么讲我。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我将两手放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地上。
“这是什么书?外国小说耶,跩的很哩。”
“喂,拿过来我瞧瞧。”范刚从同伙手中接过书本,开始出声念了起来。每当他遇到困难的汉字就会卡住,念得七零八落。念完两、三行后,他说“哼,这什么玩意儿。让人看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