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微微鞠躬,轻声说:“市长,我给您送文件来了。”
“好,你坐下吧,说一说文件的大致情况。”常万田向写字台前的椅子指了指。
彭小雪拘谨地用很标准的普通话把文件的梗概复述了一遍。
“嗯,你对文件的概括不错,我听得很清晰。小彭呀,你很有能力,很能干。就要长工资了,还要评职称。你好好干,希望很大呀。”常万田听完彭小雪的汇报后微笑着说。
彭小雪谦恭地回答:“谢谢市长的鼓励,我要继续努力。”
这时常万田突然用手捂住胃,叫了起来:“哎哟,今天中午吃的饭有些硬,我的胃疼了。哎哟,好像胃痉挛,很疼!”他按着胃部弯下腰。
彭小雪站起来说:“市长,去医院看看吧。”
常万田摆摆手:“不用。我这有药。”他打开抽屉,拿出个药瓶晃晃说,“我是老胃病了,常备着药。”
彭小雪连忙拿起暖壶给常万田倒水。常万田将药片服了下去。
“哎哟,还是很疼。”常万田按着胃,眉头也紧皱在一起。
彭小雪着急地说:“那怎么办?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要不,你给我揉揉痛处吧,这样就会缓和。在家里胃疼老伴或孩子就给我揉。”
彭小雪有些犹豫,但又不好说什么,同事有病总要帮忙吧,何况他又是领导,急人之难是应有道德呀。
常万田不等彭小雪答应就躺到沙发上,用手指着胃部向彭小雪示意。
彭小雪只好搬个椅子坐到沙发旁,给常万田轻揉胃部。
揉了一会儿,常万田说好些了,你真是妙手回春呀。他又说:“在家里他们都是直接把手按在皮肤上揉,这样效果更好。”说着他就把t恤掀了起来,露出胖胖的肚皮。
彭小雪呆若木鸡。这成什么样子呢?我又不是你的家人。
“来吧。”常万田手指向肚皮指了指。
彭小雪还是愣着。
这就没有我的“贝贝”好,我只要手向肚皮上一指,“贝贝”就会乖乖趴上来。猫是训出来的,人也得训呀。于是常万田抓住彭小雪的一只手,按在自己光光的肚皮上,又把着她的手按摩起来。
彭小雪像一只被牵着的小白羊,无奈只好顺着缰绳走。她的手掌机械地在常万田的肚皮上划着圆圈。
大约划了几十个圆圈,常万田又说话了:“嗯,舒服多了,胃舒服多了。可是这股气在向下窜,你再往下按摩吧。”说着他竟松开了裤带。
这,哪能这样呢?让我把手伸进他的裤带里,哪能这样呢?这哪里是要治病,分明又是骚扰,一种新形式的骚扰。我该怎么办呢?彭小雪头脑里乱乱的。
“你看你,又愣住了。你现在就是医生,医生在病人身上是没有禁地的。”说着常万田又抓住彭小雪的一只手,向自己的裤带下面伸。
不,这绝不能做,不能!不能!彭小雪脑子里只闪着这个念头。手臂也僵僵地挺着。
常万田抓住彭小雪的手硬向下面伸。
彭小雪猛地站起来,颤声说:“我,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说着她挣开常万田的手跑了出去。
跑进了卫生间,彭小雪便伏在洗手池上吐了起来。她吐啊吐啊,好像要把世上的肮脏,心中的委屈都吐出来,直到把胃里全吐空了,胃酸都吐了出来。
不能再容忍了,不能了。再这样下去我的神经受不了,身体也受不了。可是就要长工资、评职称了,如果这时得罪市长……那就再忍一忍?嗯,得再忍一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