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铁平恐怕要将营业收入放入保险柜吧。刚才那男子莫不是会计之类的,在关门之前得待在办公室里吧。
入口的门上挂了帘子,没有新的顾客进来了,店内客人数目逐渐减少。服务员急手急脚地清理空下来的桌子,摆正椅子的位置。一个像是住得远的女服务员看来要先走了,和
同事客气地告辞。
田春达下了一个决心,慢悠悠地站起来朝收银处走去。
“您要走了吗?”代香看着他说道。
田春达说道:“其实我是一个刑警。”他向她亮了一下证件。
代香面露惊愕之色。
“我想打扰你一下。如果你能抽点空的话,到外边谈谈好吗?不会有麻烦的。我在大门外等你。”
在大街等了约十五分钟。夜晚的街头此时像是落下一张幕,又似是刚刚才开始。在一伙顾客走出
来、店里灯光熄灭之后,出现了代香的身影。
代香看着田春达,一脸困惑不解的样子。
“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您想了解什么呢?”她说道。
到旁边一家咖啡馆坐下后,田春达对代香说:“我干这一行二十多年啦,跟许许多多的人打过交道。对于人来说,虽有善人与恶人之别,但我二十多年刑警生涯所练就的,是区别可以信赖的人和不可信赖的人。”
代香看着田春达不说话。
“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你这么相信我吗?”“我希望你不向其他
人提及我问过你问题的内容以及这样做的原因。”
“与邢海清先生的事
情有关吗?”
“是的。这事情尚未很明了。所以,要进行深入了解。”
“是有关邢海清先生个人的事呢,还是与餐馆有关?”
“可能与两者都有关联吧。——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代香想了想点点头。
“邢海清和栾铁平之间有没有过争论或者吵架?为了经营上的问题,或者为了女人而……”
“我没有看见过。”
代香答道。
“那就是说,餐馆运作很顺利…… ”
“是的。”
“洗手间尽头有什么设施?”
“是办公室。有十三平米大。有两张办公桌和一个衣柜。角落里有一张床,有时是栾先生在那里过夜。”
“刚才在栾先生之后进去的那位是……?”
“他叫赵祥。他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他是本店服务员董晴的恋人。”
“这个叫赵祥的人以前就是栾铁平认识的人吗?”
“我觉得是。因为赵祥和董晴都是比我早就已和店里有关系的。”
田春达改变了话题,“你是从何时起坐收银台的?”
“还不足两年。”
“据说邢海清去世的当日,尹媚和某人在一起办事,这个人是谁?”
“我认为是赵祥。栾先生因为本店税金的事走不开,尹媚和赵祥去进
货。”
“栾铁平在店里?”
“在。我看见的。”
“董晴呢?”
“她来店里了。”
“还想问一点,”田春达说道,“据说尹媚和叫石厚的年轻球员是恋人,确有其事吗?”
“看样子是石厚很投入。尹媚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二人有时加上栾先生一起在后面的办公室长谈,有时又高高兴兴地去看电影。”
“谢谢你啦。”田春达警官说道。
“你住在哪里?”田春达又问道。
“在向阳桥。”
“抱歉,占用你的时间啦,我送一送你。”
田春达站起身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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