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照也飞身而去,无声无息。
于半空眺眼一望,不难发现,刚才的一幕正到处上演。
义帮杀死吏官后,断不会放过其家眷,又打又骂地带走。
尤其县令,竟养了八九个妻妾,个个年轻貌美,全被义帮的人抓来,囚在县衙之前,另有八九丫鬟仆人,跟着倒了霉。
跃过两个巷道,李元照陡然止步。
昏暗中,见两个人影在不远处奔行。
前面是个娇俏少女,后面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
正是莫衣衣和刘富贵。
“师父!”
“老先生!”
见到李元照,二人自也欢喜。
“师父,那帮人在和官府厮杀,徒儿趁机闯大牢,救了阿叔,”莫衣衣实话实说道,“师父,你可别怪徒儿莽撞。”
李元照摇头,无怪罪之意。
他的本意,是想和和气气解决此事。
如今看,倒没必要了。
这活脱脱的乱世哦,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先回客栈,明早离开县城。”
“嗯!”
莫衣衣和刘富贵同时点头。
“对了师父,刚才路上见他们抓了好多老弱妇孺,只是徒儿要照顾阿叔,无暇顾及。”
“不如你和阿叔先回,徒儿去瞧瞧。”
莫衣衣捏着碧玉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元照微一沉吟,“别胡闹,为师去便是,你们先回。”
这事非同小可,他并不放心莫衣衣前去。
要知道,义帮和衙门不同,个个凶残好杀,武艺不低,绝非莫衣衣能对付的。
“行吧,师父小心!”
莫衣衣有些失落,也不得不听,便搀扶着刘富贵,先行离开。
李元照则踏步而起,轻身如鸿毛,飘向县衙。
果然,没多远就听见杂乱的哭喊声,惨叫声,打骂声,响成一片。
细看,县衙大门前摆了一个大鼎,鼎中烈火灼灼。
左有大旗,书义帮。
右有大旗,书无崖上君。
往前不远,一群人被囚在一块,足足五六十,全都惊恐万状,绝望惶恐。
这些人全是老弱妇孺,年纪最大的有七八十岁,年纪最小的尚在襁褓之中,正奋力啼哭。
啪!
啪!
“别哭了!找打!”
几个壮汉拿着鞭子,疯狂抽打。
越打,这些妇孺便哭得越厉害。
再往外瞧,一群头戴斗笠的壮汉手持沾血兵刃,如狼群一般,团团包围。
其中,李元照认出两个人。
一人是义帮的头领,名唤“无崖上君”。
一人是身背琵琶的秦虎。
秦虎半跪在地,道“上君,县衙的县令,县尉,主簿,廷掾,功曹,啬夫,记室等十七名大小吏官皆被斩杀,这些人是他们的家眷,请上君处置!”
无崖上君冷笑一声,“斩草当除根,把她们全烧死,以祭上神!”
“是,上君!”
“上君英明!”
义帮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哪会生怜悯之心,当即按照无崖上君的吩咐,弄来一些干柴,围着这群老弱妇孺堆了一圈,再在她们身上泼油,准备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