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发现到底该如何从这里逃出去之前是这样的。
林易望着玻璃外神色平静的路博士,忽然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情。
“路博士,我有些好奇,在我刚刚杀掉了你一个同事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如此平静地与我进行谈判交谈。”
“习惯了,毕竟要与你们这样疯狂的存在打交道,牺牲总是难免。”
“那你恨我吗?”
“不恨。”
“真的吗?”
“当然,你会因为同事死于车祸,就因此而怨恨汽车吗?”
“啧啧……所以,你们还是把我当做收容物。”
林易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路博士,良久才忽然一笑,开口道:“路博士,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挑那个男人感染吗?”
“为什么?因为他对你的恶意最深?”
“……你知道?”
林易有些惊讶。
路博士神色依旧平静:“我当然知道,法科尔全家都死在了收容物的手上,当然会对收容物报以最深的恶意,他也是太平洋分部对待收容物态度最为极端的几个研究人员之一。”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这么急切地想要提交处决我的申请。”
“不只是你,任何一个收容物只要到了这里,法科尔都会先尝试提交一下处决申请,毫不夸张地说,太平洋分部百分之七十的收容物处决申请都是他提交的,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会驳回。”
“愚蠢。”
“是啊,愚蠢,但却不足死。”
路博士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愤怒,林易有些讶然,他还以为这老头永远都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呢!
但紧接着,林易便摇了摇头,轻蔑一笑。
“路博士,从刚才……不,应该说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说的愚蠢可不是指的他,而是你们!”
“……”路博士神色阴沉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难道就不奇怪,我明明都已经查探了法科尔的记忆,为何还不清楚他心怀恶意的原因吗?”
路博士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回想起了林易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忽然意识到,如果林易的那些话都是建立在知晓法科尔全部记忆的基础上的话,那么事实便还有着另一个可能……
“法科尔有问题?”
林易轻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在我探查到的记忆中,这个法科尔可不是因为全家都被杀掉才加入基金会的……”
“真正的法科尔已经死了?”
“谁知道呢,或许还在某个地方或者也说不定呢!”
“他是谁的间谍?”
“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有什么区别吗?我可是邪恶的收容物!”
林易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句,旋即闭上嘴巴不再回答他的问题。
路博士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林易这里得到答案,于是话锋一转换了个问题:“你方才说,自己的心灵之力沾染着邪神的扭曲之力,一旦查探其他人的心灵深处,就会导致他被扭曲成邪神的眷属,那么……”
“你到底是如何看出法科尔有问题的?”
“当然是靠着直觉!”
“……直觉?”
“直觉就够了。”林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对于我而言,直觉是比眼睛和耳朵更靠得住的感官。”
路博士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显然不怎么相信林易的话语。
比起一个荒谬的直觉论,路博士觉得林易向自己隐瞒了一部分心灵能力的可能性更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