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眸色十分惊恐,便是数千年过去,她还是忘不掉当日,刺死仲胥神尊时的画面。
她本乃一介小龙君,天姿普通,修为无人问津,万岁之时且差点被无情台鞭形打得魂飞魄散,若非险些引动两族对战,吸引了青帝关注,恐怕无人会在乎她生死。
当年乃是青帝为平龙族众怒,亲自治愈九灵重伤,她九灵也因此渐露于众君认识,见之可怜颇受天君怜悯,只是修为难免受阻,方自请前去神魔边界历练。
而那时,叶莲尚还经常镇守于神魔边界天将大军营帐,只是天将居多,九灵尚不过小小天兵之职,自是不曾被叶莲相知。
却是当年战神仲胥受元阴龙尊所托,多加照应了九灵小神,虽则不曾以师自居,好歹受了元阴龙尊相托,仲胥自也因牵挂当年于烈焰龙尊一同作战之故,待他女儿九灵小神自是多有教导,却似她如座下亲将一般。
倘若没有战神仲胥的提携,以九灵当年修为自然难当大任。
所以当叶莲为准备登帝之礼而不再镇守神魔边界,且与青帝一同下诏任命战神仲胥为大将军镇守之后,实则九灵由此也被提为左右天将,当的乃是镇守将帅营帐之职。
虽则职责不高,却是极紧要一职。
她矜矜业业地当着职,怎奈终究不服气,她想自己本是尊贵龙族,烈焰龙尊之女,倘若不是她父君战死,她如今且不必受如此艰辛之苦,更任由凤族公主当日欺辱。
她更思慕着,当日青帝帝尊亲自为她疗伤,为她修补修为之时,乃是她九灵毕生以来最难忘的经过。
她想这人如此高高在上,尊贵不可钦爱,她该如何才能再靠近帝尊一些。
却不料哪一日大将军的营帐前来了一人,唤醒了正出神的九灵,她轻轻一笑绝代出尘,世间再无比她更美之物,乃是真正的天之娇女,与那人同样高高在上,却道了一句“龙族?怎生作这帐前奉君了?你姓名是什么?说了本帝代你去向天玄理论理论。”
九灵却不知白帝姬以为她是受罚才落此职,毕竟龙族向来自视甚高,一般都只愿自称一君一府,如何愿作些凡职。
这一言却直接叫九灵脸色煞红,一身的难以自处,她以为眼前天神界之人生来尊贵,故作践踏她那一点的自尊心,令她从未如此难堪过。
那一眼别过,叶莲曾同青帝理论过该人,青帝只道乃是她自请的,叶莲便心道难得,有龙君愿如此刻苦,便就此罢了,后来也不曾深记此事,然而九灵却将此记得牢深,以至于她自此后觉得,她不会一辈子当这帐前奉君,且以为仲胥神尊原来从不是好心待她。
叶莲忒然记起这件事来,她道“原来如此,怪道你能接触到古笺密函,我想起来了,你原来是当年仲胥帐前奉行君,他许多贴身之事都能由你打理。”
九灵龙尊的脸色早已煞白得厉害,更别说她此刻还被叶莲紧紧掐着,叶莲的怒火都让她心生忌惮。
叶莲道“我记得当年元阳提过,险些被凤族公主打散魂魄的小龙君,就是烈焰将军之女,如今想来也正是你,原来你诸多心思,不仅是对我不满,更是怨恨整个天神界,果真是难以预料。”
许多事一经想起来,头绪就愈发多了,叶莲一一拼接起这些过去,方才明白终于是她当年疏忽了,原以为当年凤族与龙族一事难得已止,却终是留下怨意,她虽不知九灵如何深恨,不惜对仲胥下手,更插手引动神魔二界之乱,无论她初时有多少委屈,只是她不该视天道于无物,更胆大妄为做下这等狂事。
“你倘若只是谋害了珏宁,我尚且只当你贼心胆大,却不想你瞒天过海,原来还不止这一件。”
九灵龙尊再不敢妄动,只因叶莲后来的言语之深,愈发叫她惶恐不安,无论是哪一句,似乎都跟白帝姬脱不了关系,这就如同在告诉九灵龙尊,眼前之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