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了门,许如商便自在地坐到了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饮下,等玄元时也坐下了,才又翻起一个茶杯倒上茶,推到他面前。
抓起一把瓜子,许如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浅笑着盯着玄元时。
玄元时心下一怵,他不是没见过许如商这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从前她每每要嘲弄自己时,都是这般,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果不其然……
“原来玄公子还是这种烟花之地的常客啊……哦不,贵客!”
“……”
“看来,玄公子身边定是美人如云呢!”
“你想说什么便直说,莫阴阳怪气的!”
“哪里阴阳怪气了,我说的可不就是实话?你既要娶我,便莫在外徒惹些桃花!”
“没……”
突然,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什么事!”
玄元时这声吼,明显心中不痛快,震得门外的人有些退缩了。
“玄,玄公子,奴家海棠,素来仰慕公子雅名,今日听闻公子前来,特来拜会公子。不知公子现下可方便?”
“进来吧!”
玄元时看向回话的人,不知道许如商又要搞什么把戏,这半个月,为了搅黄这门婚事,她可是费了不少劲儿。
海棠推开门走了进来,就见房中坐着两个人,轻轻一愣,很快就回了神,福身行礼。
唇红齿白、肤如凝脂,青丝垂肩、略施粉黛,貌美!步步生莲、礼数兼备,优雅!楚楚动人,再添上花魁必备的多才多艺,许如商不禁感慨,好一个妙人!
玄元时倒没多看来人一眼,只是见许如商一副准备在一旁看戏的姿态,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个叫什么海棠的人身上,心中就明了,这个烂摊子得由他来收拾了。
“什么事?”
“玄公子是记不得海棠了吗?”
“……”海棠?确实没什么印象。
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不记得,许如商不禁腹诽,玄元时这家伙果然是常年流连在花丛之中,处处留情。
“怪不得公子,是海棠身份低微,入不得公子的眼!”
“本公子确实不记得了,那不知姑娘还有何事?”
“海棠听闻公子琴艺超凡,想请公子指教一二,还望公子莫嫌弃。”
海棠本算准了玄元时定然是会答应的,天下多少男子垂涎自己的美貌,玄元时这等风流才子,定然也不会例外。
玄元时面不改色,指着许如商道:“今日不巧,本公子正与这位老友叙旧,不喜外人打搅,实在是抱歉。”
闻言,海棠面色一暗,心中失落,却不敢表现出来,玄元时都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滞留,只好悻悻而归了。
海棠前脚刚走,后脚许如商也起身往外走了,不知为何,她竟失了好好观赏这好不容易才上来的花船的兴致。
原本玄元时也是跟着许如商出去的,结果又被花船上百花院的一群女子缠住了,好不容易脱了身,却不见许如商的踪影了。
玄元时本以为许如商是乏了回去歇息,便沿着街道走回了玄府,兜里还揣着路上买的两根糖葫芦,想着拿回去哄她,结果去了玄夫人前两日刚收拾好,给许如商和许霓羽住的寝院中,也不见许如商的身影。
而后,玄元时又退回到了玄府门口,问了守门的家丁,才知道许如商根本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