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衰,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但要是当初在太庙之前,先争内府就好了……
争完了内府,无论结果如何,再晋外楼。
如此既见识了剑仙人,又见识了天人五衰,其乐何极!
他重玄遵一会这世间最绝顶,才叫不虚光阴!
惜乎哉!
计昭南横枪在膝,而那杆亮白如雪的韶华枪,在膝上微颤。
他无声笑了笑。
身为神临强者,竟然被一个内府修士激发了战意。这实在是罕见的事情。
但他真的很期待,等姜望成就神临之时,会是怎样一番风景!
姜望若能内府先胜王夷吾,神临再胜他计昭南,拿个什么诸如军神弟子之克星的名头……
岂不有趣?
与齐人相对,秦人的心情自然复杂。
章谷半天不说一句话。
相对于甘长安的失败,秦至臻之败更令他叹息。因为甘长安只有十九岁,在外楼场的积累是稍有欠缺的,战前对他的期待也只是望二争一……最后止步于八强。
遇上斗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秦至臻则不同。刀术超越绝顶,成就五府同耀的他,才是秦国这次誓夺魁名的一场。
在内府场,他甚至都没有想过第二的可能。
现在却止步四强……
但他实在不能说,秦至臻的表现不够出色。只能说现世浩瀚,群星璀璨,山外更有一山。姜青羊的确是惊才绝艳,赢得理所应当!
堂堂霸戎军统帅,深为国事忧怀,他看了一眼黄不东,现在就指望这家伙……
然而小老头一样的黄不东,眯瞪着眼睛,恍惚物外,又不知在发什么呆了。
唉!
整个秦国的观礼队伍里,没人说得出话来。
外楼场内府场接连失利,这对武风甚隆的秦人来说,实在是不那么容易接受的事情。
明明他们打赢了河谷之战,大胜强楚,正是影响力急剧扩张之时,一度要与景国争一争最强之名。
但这黄河之会上的成绩……
实在不足以匹配大秦的国力。
甘长安沉默不语。
什么叫剑可通神?
这便是了!
秦至臻输得不冤。
他无话可说!
演武台上这亘古绝巅的一剑,照耀了多少人心。
牧国观战席上,赫连云云苍青色的眸子转了转,歪头看向赵汝成。
虽未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义兄很威风嘛!”
赵汝成的嘴角翘起,笑了。
笑得得意,笑得灿烂,笑得太迷人!
这是赫连云云自认识赵汝成以来,第一次看他笑得这样自然、释放、坦率!
所以她也忍不住笑了。
同时精准地挡住了赵汝成的笑容,不让玉真女尼有机会看到。
她因而也就忽略了,从始至终,玉真看着演武台的方向,没有一刻移动视线。
与倒吸一口凉气的中山渭孙,和表情紧张、很为牧国年轻天骄忧心的夏侯烈大都督不同。
黄舍利简直亮眼放光,她大大咧咧地盘坐在位置上,手肘撑着两边膝盖,双手托着自己的脸,痴痴看着演武台上。
美!
绝美!
美死老娘了!
真是剑仙子啊!
这趟黄河之会,来得真值!
夏侯烈斜眼睨了她半天,她也未觉。
这是在研究对手吧?
堂堂骁骑大都督,只能如此宽慰自己。
对于秦齐之外的观战者来说,抛开国家的立场,他们更能全身心感受这场战斗。
也更为这一幕深深震撼。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