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上分心太多,才导致他在修为上被符彦青追及,还让符彦青有了挑战他的可能。
姜望现今在战力上虽然已经远远超过陈治涛,却也从来不敢轻视陈治涛。不仅仅在于此人的胸襟、韧性、器量。
在他看来,陈治涛之于禁制,就像鱼广渊之于贤师身份。这是他们寻找大道的方式。鱼广渊能窥见洞真之门,陈治涛的禁制之术享名如此,想来也已经不远了才是。
「陈师兄如何至此?」武安侯高声问道。
陈治涛飞在钓龙舟之上,抬臂往后一挥,连人带舟后退两丈:「陈某奉命讨伐娑婆龙域!但武安侯在此,我当避之!」
在天涯台的时候,他为了躲避姜望的决斗邀请,说从此避姜望一席之地。此刻真个身体力行。
姜望赶紧飞过来,伸手便拉:「陈师兄这说的什么话?既有军令在身,怎能说走就走?来,咱们讨论一下,怎么帮你讨伐娑婆龙域!」
陈治涛扭身避开了:「钓海楼并非军国,陈某来去自由,回去散心也得!」
看到陈治涛的这一刻,姜望才意识到,他所参与的这一场战争,并非决明岛一家之事。祁帅说不定已经动员了整个镇海盟,此次大战的规模,由是愈发拔高。
「陈兄当然自由!」姜望高声道:「但陈兄义薄云天,陈兄心系苍生!那海族贼巢在前,陈兄这等人物,岂会畏难惧险,徘徊界河不肯进?」
他伸手一引:「来!陈兄!姜某与你并肩!你我联手,天下大可去得!」陈治涛反而又撤一步:「我年纪大,修为不高,怕拖累了侯爷。」
「这叫什么话!」姜望替陈治涛愤愤不平:「在我看来,陈师兄绝不像有些传言所说的,分心杂务以至于修为停滞、大道无期。陈师兄是大道独行,胸怀自驻。你的大道,分明就在你分心的事情里!」
「有些传言......」陈治涛幽幽看了他一眼:「那不是你们齐国人传的么?」
武安侯虽是努力在学博望侯,终究缺了几分火候。
博望侯绝不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却尴尬得连酝酿好的腹稿都卡住了,摸了摸鼻子,扭头深沉地看着对岸,用一种观察的语气道:「这条界河真是五彩斑斓啊。」
「是的。」陈治涛表示同意:「忽红忽白,好似人心易变。」
姜望熟络地建议道:「陈师兄,这迷雾界河底细不明,轻渡易失,咱们得有个章程。」
陈治涛也不乘胜追击,真个叫这厮恼羞成怒了,他还真打不过。往对岸看了一眼,便道:「这个好办,我施个探查道术,以禁制封在渡桥上。只要渡桥搭上界河,河对岸的情况就一清二楚。」
姜望这下真给惊住了:「陈师兄的禁制之术,能在界河生效?」
「常在迷界,略有研究。」陈治涛道:「单独肯定无法抗衡界河,但借渡桥之力却也不难。不会水者借桥渡河嘛,一个道理。」
道理简单,知易行难。
陈治涛说的是废话,下的是苦功。姜望只有佩服。
一艘飞云楼船,两艘棘舟,一艘钓龙舟。一个大齐武安侯,一个钓海楼大师兄。就这样沉默了一阵。
陈治涛终是道:「渡桥呢?」
「嗐!」姜爵爷慢吞吞地在储物匣里寻找:「我以为陈兄有所准备呢!」「出门出得急,忘了带。」陈治涛表情自然。
姜某人当然不信这个鬼话。
出门讨伐娑婆龙域,你不带渡桥,准备怎么过河?生趟啊?
但毕竟还是艰难地把渡桥"找」了出来:
「我这边也就剩这一座了陈兄省着点用。」
至于你也没有渡桥,我也没有渡桥,打下壬午界域之后,怎么去娑婆龙域......就地劫掠呗,壬午界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