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管镜世台怎么追杀,不管其他阎罗下场如何,他了这么多户体,总不至于死得太惨但没想到的是,卞城王与秦广王如此默契,萧麟征和伍敏君他们又那么配合。竟然就这么混过去了。
只是这种只存在于卞城王和秦广王之间的默契,署实让他这颗借来的心也不太好受。明明我仵官王才是组织元老,怎么你俩就跟我这么见外呢?
这么不待见一个可以随时帮你们收户的好朋友吗?
秦广王却没有那么多情绪,风度翩翩地自往赤梧水关去。
他走得如此轻描淡写,但非得有人细究才发现,他走过之后,黑山三学子所有的痕迹都「想不开」,纷纷「自毁」。
这种对术的运用,已近于道。
冒险进入景国的这次刺杀,从游缺洞真那一刻开始,性质就已经不同。逃离景国不再是最大的考验,如何面对那个神秘的客户,如何面对游缺的追索,才是接下来的重点。
但此刻他更好奇的是,若他和卞城王的判断没有错误,游缺打算怎么走?难道真能一死永逸?
游缺没有走。
位于泰平城的游家老宅里,停着满满当当的棺材,游缺的尸体,躺在其中一口。
虽然说曾经辉煌一时的奉天名门,已经用满门死绝的凄惨下场,正式宣告游氏先祖的余泽已斩尽。
但也不至于短了游缺的一口棺材。
在关京城讨生活的几个游家人,匆匆赶回老家,寻求安慰、乞求怜悯、请求补偿、讨要公道……以及安排后事。前几件事是那么的重要,以至于最后这件事要一拖再拖,灵枢便停在院中,一停再停。
反正也不会有人再进住,游家现在还能做主的,是游世让的三个哥哥,游世雄、游世杰、游世英,当然,既不雄,又不杰,也不英。
等到家势也越来越跟不上,最小的那个出生,就只好「让」了。
泰平城的件作早已验过户。能够代表应关楼民的楼君兰,也亲自来看过,着重看了游钦维和游缺。镜世台的人来了,天京城里也来了一个老于刑名的当世真人,所有的调查结果都一致。
游缺的确是死了。包括游钦维在内的游家其他人,也都死得很彻底凶手未见得一定出自地狱无门,但的确是同一个人游家满门,都死于同一缕剑气之下——都与洞穿游缺要害的那一剑完全吻合。
卞城王之名,自此为世人知。
夜已深了。
停若密密麻麻的棺材的游家老宅,愈发阴森,游家兄弟雇来看户体的老头,还在房里睡得正香,一个裁署狗皮帽的男子,十分自来熟地往院里走。他脸上有一块黑色的面甲,只露出一双还有些热情的眼睛。
一百三十七口棺材,铺了好几个院子。
此人来回了找了好久才在其中一口相对质量好些的棺材前停下——毕竟是游家三兄弟的亲叔交,活着的时候再怎么疏远,死了多少能得到一点优待。
笃笃。
狗皮帽屈起手指,很有礼貌地敲了敲棺材板:「你好,在吗?」
不多时,棺材板推开了,面无血色的游缺坐了起来。
他淡淡地看了狗皮帽一眼:「褚戌?」
「款!」压低的声音也掩不住狗皮帽的热情:「本来应该吴已来,因为他更憎恶一真道。但是他太憎恶了……所以是我来接您。」
游缺不太有所谓地点了点头,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并食指中指,点在了自己的眉心。平静地道:「这具身体死了好几天,我需要一点时间填寿。」
「您忙您的。」褚戌就在棺
材旁边坐了下来,很是惬意地沐浴月光。
但他不是个闲得住的,又忍不住感慨道:「真想不到啊,您也是咱们组织里的人。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