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错误?”疾火毓秀虽然被禁锢在轮椅上,但仍有坐于至高王座的气势:“而且浮陆人族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们非亲非故,此前从无交集,此后也不会有。如果你实在有所牵挂,看在同行一路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带几个你在意的人走。”
“是啊,与我何干?”姜望道:“这个问题如果你问李凤尧,她会告诉你,她的部下在这里。石门李氏治军,没有放弃部下的传统。这个问题如果问净礼,他会说,此亦众生,佛爱世人……”
姜无邪很期待前武安侯会怎么说自己。
但是姜望略过了。只道:“但是你问我,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说得对,他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释放了一座小型的真源火界,将那本创世之书置于其间。又以自己的神念为线,一道一道地将此书捆绑缠缚。
一边做着这样的工作,一边道:“最近这段时间,我常常会想,人和人之间,到底是以什么来区分?
种族?国家?师门?理念?
人们有如此多的相同和不同,因此可以划分成无数个派别。我可以切分我身上的复杂部分,置身于许多种不同的派别里,成为人们眼中的某一种人。我也可以作为天外之人,如你所说的撇清跟他们的全部关系……所以我想,大概这些都不能成为理由。至少不应该是我的理由。”
“所以你的理由是?”疾火毓秀问。
姜望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这样做,不希望看到那么多的人遭受厄难,所以我选择阻止你。”
他认真地跟疾火毓秀解释,好像并没有把对方当成世界意志的化身,而是当成一个正常的、八九岁的小孩子:“如果一定要给这个“不希望”做些诠释,你可以说是因为善良、怜悯、虚伪好名、多管闲事……没有关系,它们都不会影响我的“想”和“不想”。”
“我大概明白了。”疾火毓秀道:“这就是你。”
姜望道:“这就是我。”
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自此无须“勤拂拭”!
现场有些莫名其妙的安静。
在这份安静里,还在跳舞、且舞姿非常诡异的庆火部巫祝,就变得很是显眼。
或者说,一开始他被莫名其妙的忽略了,直到现在才莫名其妙的显现出来——这份莫名其妙,恰是世界权柄的变化。代表浮陆世界权柄的创世之书,被姜望以神念之线和真源火界短暂封存。于是掌控这个世界的存在,也由此丢失了影响。
放眼浮陆历史,真正可以称得上持有世界权柄的存在,除了疾火毓秀,就是临身庆王的那一个!
这名跳舞的巫祝的变化,恰恰说明她还在以某种方式对这个世界施加影响!庆王虽死,大患未消。
姜望一直保持着警惕,此刻更是立即放出声闻仙域,四下寻敌。
铜色的天幕下雪花飘飘,每一片雪花都是一面镜子,让一切异常都变得更清晰……却是身怀霜心的李凤尧,最快地铺开了战斗环境,做出战术配合。
茫然了许久的庆火部大将军庆火元辰,在这个时候如梦方醒,勐地看向自己部族的巫祝,独臂拔刀指向,流泪大呼:“王上遗命,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一旦他身死,凡庆火部族人,就立杀庆火观文!他才是灭世者降生于人族的结果,是她真正的人族化身!”
临身与降生,意义完全不同。
那个轻易就纵的庆王,看到了真正的“灭世者”?
那个不学无术的,舞姿颇多谬处的庆火观文,才是那个
真正如疾火毓秀一般的降生人族的存在?
在场众人悚然一惊!
姜望更是先于惊愕之前一剑飞斩!剑丝在空中疾驰,彼此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