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怎么能不懂事?
白玉瑕笑了笑:“有劳相国挂念。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酒楼掌柜,诚信经营酒楼,老实本分做生意,糊口而已。算不得什么有出息。”
“不不。”龚知良摇头道:“我一直知道,你是国家栋梁,盖世之才。当初黄河之会,我也是力主让你出战。你果然也展现了风采,为国家添光。”
白玉瑕笑着看他说。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龚知良继续道:“你现在只是欠缺一座天下台,让你展示你这么多年蓄养的华光。一朝光芒放尽,天下应知你名。”
“烛火之光,放尽就没了,只剩烛泪叫人哀。”白玉瑕笑道:“还是省着点放。”
“人生在世,何人不是泪烛?都是一生燃到死,点滴到长夜。”龚知良很是热切:“你的光芒不同于别人。你是可以照亮这片天空的。”
“嘶,这如何敢听?咱们还是说天下台吧。”白玉瑕道:“您说的这天下台是指?”
龚知良道:“这琅琊是玉石之城,越国处天下之要。是蛟龙之地,英雄之土。正是梧桐高竖待凤飞,可称天下台也。”
白玉瑕‘噢’了一声:“我以为您说的天下台,是指星月原呢。我在白玉京酒楼,其实也尽展才华,东家连账本都不查的。”
龚知良长叹一声,开出条件:“昔日因革氏之倾轧,使我良才弃国。此国家之恨事,亦为老朽无眠之憾!”
他看着白玉瑕:“今日胡不归?玉瑕已壮,当雪辱也。”
革氏之倾轧……吗?
当年姜望提前示警,越国早有准备,护国大阵仍在,一位越国名门之主、位列九卿的大员,却在自己的封地里被杀了。
这事情是直到今天才被人知道吗?
革蜚当年驱虎吞狼,坐视白氏家主白平甫之死,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真相!
但是当年的白玉瑕,想要说话,说不出话来。
今天的白玉瑕一言未发,龚知良却主动来说,“当雪辱也”。
世间事,几多磋磨!
白玉瑕很想大笑,但他这样的聪明人,当然不会笑出声音来。
他可以离国。他的母亲姓文,不可能走。白氏扎根此地多少年,不可能离开琅琊。
龚知良的要求在条件里。
找谁雪辱?去杀一个疯子吗?
龚知良知道一个疯子必然不能解恨,所以说“革氏”。
这是国相的意思,当然更是国君的意思。
国家可以支持白家去蛇吞象。
但今日之白氏要吞革氏,他白玉瑕就必须要归国,不然这件事情不可能完成。
“相国真是太抬举,我白玉瑕算什么壮?”白玉瑕微笑道:“真正壮的那个人,报仇不看背景,提剑上天京。”
龚知良的眼神顿时慎重了许多,和缓地道:“当然老夫只是建议,我知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
姜阁老的虎皮真好用。
白玉瑕心下嬉笑,面上只道:“我还很年轻,太幼稚。很多事情都需要长者提点,不然前路实在难堪。”
龚知良瞧着他,十分欣慰:“贤侄如此优秀,还如此清醒,白氏振兴,近在眼前了!”
在国家飘摇的此刻,白玉瑕若肯归国,白氏振兴确实是没什么问题。
但今日之越国,白氏还有振兴的必要吗?
高政都死了,革蜚也疯了。
白玉瑕并不认为自己有对抗楚国的能力。
他不是不愿为国牺牲的人,在观河台他也拼死为战,被项北打得濒死。他也曾为国立志,愿意如历代先辈般,穷极一生,寻找越国前进的可能。
但在戴孝弃国之后,他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