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是双双捡了个大便宜。
师明珵能为南夏军督,是因为彼时的凶屠才证洞真不久,不能最大程度体现南夏军督的价值,也因为凶屠曾经在南夏留下的恶名,不匹配齐廷治夏的政略。
苏观瀛能为南夏总督,纯粹要感谢谢淮安的好大侄……
总之这两个镇于南夏,享受巨大的战争红利,得整个南夏的官气、民心来滋养,这些年治理下来,风调雨顺,已是绝巅有望。
如今他和叶恨水,也未尝不能是近海之总督与军督。
这不仅仅是权势的巨大提升,在个人修为上,更有天大的助益。
至少于他本人,完全可以说一句洞真已在门外,推门即见!
官道之进益,远超诸门,正在此般。
只需提防一点,在这时不能叫人摘了桃子——在今日之齐国的政治环境里,以当今天子的雄才伟略,这等事情通常不会发生。
除非……
除非他也像祁笑一样彻底废掉,于国于家,都再无用。
祁笑没有赶上好时候啊。
曾经的苦差事,在他祁问数年经营后,经此一役,已成为一块巨大的肉饼。
祁笑若在,未尝不能凭此更进一步,登临绝巅。
绝巅祁笑有多么强大、多么可怕,连他这个做弟弟的,都不敢想象。
在第一个时辰的白昼来临时,天光洒海,日与星,共此天。
祁问才恍觉,这一夜已经过去了。亦不免自思,自己连夜来小月牙岛送归沉都剑,是否急切了些,缺乏静气,也不太近人情。
但这点自思,也即刻散去了。
若是祁笑在此,根本不会有这些想法。
不,她甚至不会让钓海楼存在这么久。
祁笑的坐舰名“福泽”,他的坐舰名“祸殃”。
说是针锋相对,也不免骨肉相连。都知“福祸相依”。
祁笑自来是冷淡的性子,他从小就对这个姐姐,既敬且畏。
不敢亲近,也不被允许亲近。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感愈发复杂起来。
一方面他因为这个格外优秀的姐姐而骄傲,另一方面他也比常人更畏惧这个姐姐,很多年都被压制得喘不过气。
鬼面鱼海域的动静,他当然也注意到了。但有关于天人姜望如何,笃侯自有决断。他有他的事情。
他祁问,不是祁笑那般锋利绝伦的快刀。
在那种锋锐之下,他常常显得普通。
他认为自己擅长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耐心等待,一个是做好分内的事情。
如果当初是他在主导迷界战场,他一定不会把姜望当做纯粹的棋子。而是会给姜望选择,会对姜望推心置腹,以此赢得这位国之天骄的信赖。
相较于一场战争里的些许优势,“赢得姜望”,或许才是更大的战略胜利。
他跟祁笑不同。
他将用一生来证明,这种“不同”,不是平庸。
贯彻近海的星楼隐去了。
鬼面鱼海域里,姜望的事情迎来终局。
祁问静静看了一阵,移开视线。
不管姜望现在怎么样……
已经天亮了。
……
……
天光熹微。
临淄城从睡梦中醒来。
动乱诸域的天地斩衰,在这座霸国首都并未体现——
朝议大夫宋遥,这段时间一直守在太庙,亲自执掌整个齐国的天象,使日夜有序、天时如常,谓之“正天时”。
这样一位执掌国家大权的当世真人,这段时间什么事情都放下。要在太庙枯坐,一直等到四十九天的天地斩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