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被强行地中止了。
而那横渡苦海我自游的“我执”之剑,连同苦海本身一并被抹去。
流动的时间,裁量的空间,牵系的因果,一切都剥走。
最后只剩,天地孤兀,一无所有,仅存的那个人。
那个“人”正在跃升,道一之剑正在降临。
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等待李一摧枯拉朽,或者姜望青衫过隙。
无论哪般结果,都是不朽的传奇。唯独只能区分,在当前这个时代,李一是否能保持,永远领先的统治力。
天上的一剑,是“唯一”,天上地下,只此一剑。跃升的那人,是“怒海”,生生不息的人海。
两方交汇在命途。天与海的交错,只会有一个瞬间。
但李一却于此刻,骤然抬起眼睛。他的剑也随之抬起!
同样是在这个时刻,在姜望正要攀登的绝巅。
倏然有几道恐怖的虚影降临!
一尊瘦小病弱,一尊冕服披身,一尊凶恶却有慈相,一尊闪耀着七彩流光的眼睛。
他们齐齐低头,在高处俯视姜望!
昔时武道世界里,意图阻止王骜超脱,筹谋“存道而杀开道者”的那几尊!
超脱之间,彼此遮蔽,互相欺瞒,各不外伐,谨守共约,以免真的迎来末劫,陷入永眠。
超脱者的力量在天外。这诸天万界,事实上是衍道的舞台!
每一尊衍道,都代表现世所能体现的极限的力量。
而于绝巅上,有天宪响起——
“逆天而行者,必为天诛!”
“天不许,人长寿。天不许,贼子狂。天不许孽障逐苍狗,天不许,武道见绝巅——”
猕知本抬起那带毛的瘦长的手指,指向正往绝巅来的姜望。发出最后一句天言:“天河渡船遗落者……当陪葬天河中!”
在王骜开辟武道的时候,于武道世界所留下的埋伏。于此爆发!
道历三九二八年的除夕,他们在围猎王骜的同时,还把目光放在了人族这十年来最显名的天骄之身。集合诸界之力,绞缠于绝顶高处,穷极筹谋,用尽手段,只为一局两杀。
开拓武道,立成武道旗帜,有望功德超脱的王骜要杀。逃脱妖界天意、带回神霄情报,又在陨仙林创造洞真极限记录的姜望……也要杀!
这是当今时代毋庸置疑的两支人道旗帜,折之而先胜神霄。
彼时猕知本以天道强召姜望入场,实是为了今日。
能够在当时把姜望送入天道固然好,当时若是不能做到,又或者后来姜望想办法挣脱,那么还有现在这一劫。
欺天猕知本,以昔日行念禅师横渡天河时、姜望残留于彼的因果为系,以行念横渡后至今的筹算为本,以各族所支持的强横手段为爪牙——
海族之主劫,修罗之古怨,魔族之枯祸,妖族之天罪!
遂成今日之天宪罪果。
无论海族修罗,抑或魔族妖族,都与姜望有足够的宿怨因果,有足够的出手的理由——抛开别的不说,修罗族、魔族、妖族的洞真强者,自道历三九二七年六月后,至今还不敢在前线独行!只敢成群结队,并随时召唤绝巅强者的支援。
武道世界是一个全新开辟的世界,也是一个荒芜的世界。王骜所开拓的道路,直通绝巅、超脱有望,但武道真君,在一次性爆发多年的积累后,也就那么五尊。
这也就给猕知本留下了运作的空间。
令他把针对姜望的杀招,系以姜望之名,通过武道世界,留在了现世绝巅。只等姜望登临的那一步,就可以触发。
如今姜望不仅走在登顶的路上,还以洞真无敌之势,史无前例的自山下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