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随意转动铜镜之时,阳光反射,扯出一条明亮的光柱,突然直射到一位路人的眼睛。
张缘一赶紧把铜镜盖上,镜子直射他人眼睛,如此行径已经与挑衅无异了。
好在对方没有特别在意,再加上张缘一躲在人堆了,还是蹲着身子的,不然又要惹出一段风波。
张缘一付了钱,将铜镜收入囊中,起身,兴许是蹲了太久,结果一个踉跄,撞到了身后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缘一赶紧道歉,结果还未转身,对方已经离开了。
离开摊位之后,张缘一又随处逛了逛,买了一些小玩意儿,就牵着白马出了城。
在一众小国之中,林泉国应该算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北面受到北燕南岳的抵挡,将来自北境的冷空气隔绝在外,又因为自身特殊的盆地地形,形成焚风效应,冷空气下坠过程中渐渐炎热干燥,以至于北边相对于其他地区植被树木少之又少,多以针状乔木为主。
张缘一离开城,又继续向着北方骑马而去,那里是天阙宫的形胜之地。
越往北方骑行,沿路的风沙就越多,原本还依稀可见苍翠的高大植被,渐渐被枯黄的草木所覆盖,戈壁滩上的一切都显得荒凉。
相传在他的家乡玄陵,西边大漠的黄沙还要盛行,浩瀚如星河般的沙漠海洋,一眼望不到头,凡人走入其中若不是特别有经验,绝对没有从中走出的可能,所以也有“死亡沙漠”的称号。
张缘一没有领略过那片大漠的盛大景象,但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一览风光,更重要的是,穿越大漠,那里就是枯叶城,而枯叶城之上,就是天下奇宗蜃楼。
也不知道那些年里,他是如何一个人穿越千山万水,跋涉万里,到达蜃楼的,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久两人才能相遇,才能见面。
如今,天涯相隔,张缘一都快要忘记了那位大哥的面容了,不知道对方如今过得如何,是否大变了模样呢?是否下一次见到他会不敢相信当年那个还显得羞涩的少年,已经个子拔高一大截,俨然一副大人模样了。
望着眼前黄沙漫天,张缘一突然兴致高昂,他翻身一跃,跳下马背,半个身子悬浮在空中,横抹一剑!
方圆数十丈的天地,狂沙瞬间一凝,如同开天辟地一般,从东向西被凭空斩出一道深邃的沟壑,如同天堑横亘两片天地!
这一剑连带着昏黄的苍穹也被切割开来,厚重云层宛如被一把利刃冲破云霄,片片碎裂!
张缘一收剑,望着远方,哈哈大笑,“到此为止!耗子尾汁!”
既而再次翻身上马,疾驰向远方!
一匹白马在黄沙漫天的世界里如同一支极速而行的箭矢,冲过层层黄沙的阻碍,荒凉且孤寂。
远远看去,就像是破开灰色世界的那一抹唯一闪烁的光,天地因此而显得富有生机。
但是仅仅是疾驰了,数里路,张缘一就缓缓降下了速度,他提了提缰绳,白马停下脚步,大口呼吸喘气。
“唉!”张缘一望着前方依旧还有不少的路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出来吧前辈,一路跟了我这么久,又何必呢?”
他调转马头,在前方的黄色风沙之中,一道人影缓缓隐现,从中走出一位背负大剑的江湖老者,此人正是张缘一在酒楼“无意”撞到的那位。
与其说是无意,不如说是张缘一故意为之,而且不仅仅是第一次在酒楼之上,在摊位铺子上铜镜反射的那人,还有起身时撞到的,都是一个人。
对于此人,张缘一心中猜想了许许多多,可是依旧毫无头绪,只能一遍遍假意提醒对方,就是希望对方可以好自为之。
可是一直到张缘一除了城,对方依旧是紧追不舍,以至于张缘一拔剑辟地,也就是在刻意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