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子微微伸了一个懒腰,一步步走向张缘一的方向,才走出没两步他突然停住脚步,面色显得些许无奈道“这年头连送死都是急急忙忙一个赶一个吗?”
他缓缓转身,一位腰间挎一把无鞘大刀的邋遢汉子立在远处,如同一座魁梧的巨石,不置一言。
锦服男子微微抬头望着那位邋遢汉子,眼神轻蔑道“想不到巴掌大小的林泉国,竟然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有意思。”
挎刀邋遢汉子浑厚的语气,一字一句道“那人不是你们应该动的,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离开这里,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语气坚定,明明没有一点愠色意味,却在无形中给人一种极重的压迫感,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压垮!
锦服男子微微眯眼,继而捧腹大笑,他指着对方,嚣张道“就凭你吗?”
蝼蚁一般的家伙,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究竟是谁给了他这般勇气,果然是在小地方呆久了,连眼界都要狭隘不少,本事不大口气倒是顶破了天。
挎刀邋遢汉子见对方好言相劝不听,他将腰间的大刀取下,握于手中,眼神沉静,“凭我手中的刀。”
锦服男子微微一怔,咧嘴一笑,下一刻整个人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然在挎刀男子的身侧,他手中出现一把鱼肠小剑,剑气凝聚成一条丝线,向着挎刀男子的方向绞杀而去!
“你手中的刀很厉害?我需要给你面子?”
大战一触即发!
张缘一肩膀被对方的一杆长枪一枪贯穿,留下一道黑黢黢的大洞,黑色的血液汩汩流淌。
他眼神之中,瞳孔如今已然全部变黑,浓郁的黑色瞳孔,如同漆黑的墨水灌注其中,让人望而生畏。
在张缘一的胸口之上,黑色的丝线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他的胸膛都充斥,而他就像是一只落入蛛网的猎物一般,气息逐渐逐渐微弱,连握剑的那只手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握不住手中之剑,倒地不起。
世界渐渐暗淡下来,而此刻却依旧是烈阳高照的正午,张缘一的眼中,色彩正在渐渐退去,甚至连意志都难以支撑,仿佛随时都要坍塌。
哪怕是早已到了强弩之末,他依旧柱剑在地,支撑起整个身形,尽量不倒地落下。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旦倒下,甚至不需要这些暗杀者的围杀,恐怕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死亡的气息渐渐浓郁,张缘一从未感受过这般强烈的生死危机,以往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不曾害怕过,这一次,他真的害怕了。
怕自己死在这里,留下苏酥一人,怕再也无法弄清楚师傅的死因,自己的身世。
他再次强行提起一口气,眼神坚毅,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在张缘一的对面,那位面具男子在被张缘一强行硬抗一记长枪一次来换伤之后,腹部也留下一道渗人的伤口,他用手捂着腹部,鲜血却依旧不断流溢,整个手掌瞬间被染红。
在他身边,最后几位手下也被张缘一乱剑乱拳斩杀在地,各个眼神震惊,死不瞑目!
他咬牙切齿地望着那个杀疯了头的柱剑张缘一,眼神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哪怕是经历了无数刺杀任务,面对过无数死到临头了还强做挣扎的人,但是像张缘一这般意志坚定的疯子,他从未遇到过!
那些人里,有人一开始假装无所畏惧,真正大刀砍在头上之时,噗通一声比谁都跪地求饶快。
有些想要奋起反抗,结果手舞足蹈花架子摆了一大堆,也就是被他们一刀的事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人也就嗝屁了。
有些才刚刚刀子摸到皮,留了点血就苦苦桑桑个没完,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千奇百怪,形形色色的人,终究是死的不能再死。
面具男子袖子中窜出一条白色丝带,丝带绕转一圈将他的伤口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