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渐渐渗透进骨子里,疲乏无力使她无法去探寻为何——我,是怎么了?——这个疑问不断的放大充斥着大脑,让她不能再去思考其它。一些零碎的画面走马灯而过,她好似熟悉,但她感到她在失去这种熟悉,直到她对这些画面无动于衷。突然一股强烈的眩晕刺激到她的胃,可是麻木的身体只能带给她神经上的体验,那些零碎的画面正在与另外忽现的画面相搏——这导致的结果是她生不如死。
停下来!
必须想办法停下来!
“别怕。”
一声沉稳有力的话回荡在她耳边,同时,热流从她心尖蔓延全身,击退冰冷刺骨——真的不怕了——眩晕感也消失了,只是疲乏加重,在温暖下,她选择安然沉睡。
“告诉我,你家在何方?”
“我无处容身。”
“你从何而来?”
“我尚不知。”
“那你可晓你为什么活着?”
“为活着而活着。”
这是什么?
我的记忆?
意识逐渐清晰,激出匣子里的根固刻深的东西,当她开始尝试去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它们就变得模糊起来,继而离她越来越远,转而,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有一股感觉,她脑海中有些表层模糊却很熟悉的存在——她打不开那层模糊。
我的名字?
我在做什么?
好黑!
她想冲破所感知到的黑暗,但有什么拽着她,不让她走,她挣脱,拼了一切的挣脱——然后就突然有了视野——只是——很奇怪。
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的事物皆庞大,她尝试动动脑袋——很轻——动动四肢——身体是真的很轻。想握紧拳头,却发现收缩不能,视线落下,绒毛的前肢正抬起——我的?——突然回头瞅见垂摆的绒尾,思索一瞬间,尝试一下驱动,绒尾慢慢翘起来——是我的。
她审视环境,明了自己是什么——雪狐——来回度步,警惕安静的氛围。
“你醒了?”
她簌地回身面对声音的源头,躬身做防备姿态,“呲——”
“别怕,”对方顿了一下,伸出手来,“我是你的主人——你忘了?”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小脚往后挪了一步,歪头打量对方,迟疑不定——然而,对方径直伸长手,将她拦在怀里。
“你还真把我给忘记了。”
一声长叹,她不明。
“罢了,无妨——那我就再赠你一次名,”他扳过她的小脑袋,蹂躏着她的绒毛,“川乌——你名作川乌——可明白?”四目相对,他示意。
川乌。
何川?何乌?
她半响,还是点了点头。
他嘴角上扬,满意的抚顺她的绒毛,只是,不在看她。阳光透过纱纸碎成斑驳印刻在他侧颜上——她观赏,有莫名的感觉,她觉得还挺好看的。
“咚,咚咚——”
一长两短的敲门声此刻响起,他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了,“来了啊。”轻轻一句,若有若无,她不解的望向禁闭的门,她在等进来的人,然而,没有人进来——一长两短之后,有人毕恭毕敬的说话——对他说的话。
“先主,川小姐到了——还请先主移步膳堂。”
川?
她转头盯着他,好似在询问。他低头准备说什么,却在碰上她狐眸那一刻,他什么也没说,却笑更深了——他将她置于她最开始待的地方——那里其实是一个窝,很软,她爬在上面目送他离去。
他拉开门对立于一旁垂目的侍女道,“也给它准备食膳吧——我这就过去。”
“然。”
走了啊。
她有点失落。
片刻,几只体形椭圆,腿短,耳小,毛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