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姜离,杂家与你不共戴天!”
京城的一座恢弘壮阔的大宅之内,噼啪、噼啪的摔杯子声音不时响起,厅堂之内已然是遍地碎片,而一名眼神阴鹜的老太监,仍在接二连三的摔着茶杯。
此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刘瑾,只是如今这位刘公公,哪有半点执掌朝政大权,被人称为立皇帝的威势,反而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厅中不止他一人,还坐着五道身影,其中东厂提督曹正淳赫然在列。
至于其余四人,分别是刘瑾的两位谋主孙聪、张文冕,以及内阁大学士焦芳和吏部尚书张彩。
堂中五人,可谓是刘瑾的心腹爪牙,也是其麾下最强的力量。
“姐夫,不要动怒了,气大伤身。”
孙聪是刘瑾的妹夫,他劝道“既然是姜离先对咱们出手,咱们对付他便是,伤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不值当的。”
“对付他,你当杂家不想对付他吗?!”
刘瑾一脸怒色的道“这狗东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屡次救了陛下的性命,办事又极为得力,陛下称他为咱们大明的尉迟恭、薛仁贵,对他是宠信备至,还有张永在一旁帮衬,杂家数次在陛下身边试图拿捏他,都被陛下否了,还呵斥了杂家一顿,你叫杂家如何是好?!”
刘瑾只觉得肺都要被气炸了,他拿姜离没办法,偏偏还屡屡被姜离打击,毫无还手之力,朱厚照还偏帮姜离,你叫他如何能不气?
“曹正淳,你这么大一个人,平日里被吹嘘的武功如何高强,到了今日,连一个小小的十五岁少年都拿不下,也不知道你诺大的名头是如何闯下的!”刘瑾拿姜离没办法,却是能拿曹正淳撒气。
东厂固然是一大利器,可是毕竟是太监执掌的机构,与锦衣卫这等天子亲军相比,却是力有不逮了。
无论从情报机构,还是人员规模上比较,都是锦衣卫胜了数筹,只是往日里的锦衣卫指挥使都不敢与东厂相争,自认下风,这才让东厂屡屡出了风头。
可是真要到认真办事查案,搜集情报,锦衣卫不知胜了东厂多少,东厂擅长的是敲诈勒索,构陷朝臣,如今锦衣卫有姜离坐镇,放开手脚做事,自然是表现压过了东厂。
曹正淳有苦说不出,若论权势地位,昔日刘瑾在他面前不过狗一样的东西,如今却敢在他面前狂吠。
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事态变化正是如此,弘治天子不在,他没了依靠,自然要在刘瑾麾下听命,甚至是离了刘瑾,他连东厂这点权势都是保不住的!
所以刘瑾骂他,他只能忍,除了忍,别无它法!
一旁的张文冕见曹正淳脸色涨得通红,却是开口道“刘公公,曹公公也是尽心了,咱们还是尽快商议对付姜离、张永的法子吧,不拔了这根刺,咱们难受的日子还在后头!”
刘静冷哼一身,转身坐回主位上,道“诸位有何良策,尽管道来,若是得用,杂家不吝赏赐。”
孙聪道“姐夫,依我看,他们锦衣卫不是还缺个指挥使吗,那个南镇抚使锦衣卫同知孙文义,不是一直给姐夫您献礼,想要升官吗,依我看,您不如在皇上那进言,提拔他做锦衣卫指挥使,这样一来,锦衣卫大权自然握在了您手里了,那姜离却是翻腾不起什么浪花来。”
“孙大人这一手不错,给他头上按个婆婆,看他还有什么法子闹腾。”吏部尚书张彩轻抚长须,笑道。
这是他们这些文官常用的权谋手段,当动不了某人时,或明升暗降,或加个顶头上司架空此人,自然就让他没了威胁。
“不妥,这法子杂家早都试过了!”
刘瑾没好气的道“那锦衣卫指挥使,便是陛下为姜离留的,杂家便是进言,也得被打回来!”
“这就有点棘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