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
那丁勉厉喝一声,内力夹杂其中,声音洪亮至极,只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却见其人一脸愠怒之色的道“你执意要与我嵩山派为难,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华山派的意思,是想让我五岳剑派自相残杀吗?!”
“既不是华山派的意思,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大明律法的意思!”
姜离高声道“依照大明律,截杀官眷,刺杀朝廷命官,形同造反,众目睽睽下,莫非你嵩山派还能抵赖不成?”
“刘正风勾结魔教,在场英雄俱都见证,他亲口承认的!”
丁勉声音急促的道“姜离,你便是锦衣卫,没有证据,也不能随意给我等扣帽子!”
嵩山派不是日月神教,反贼这顶帽子一旦盖上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说他们在场之人的下场,那武当少林正愁没借口打压他们呢,岂能将把柄送上门?
他们生死事小,嵩山派安危事大,别看这些江湖中人整日里如何尊重他们嵩山派,可一旦有机会,这些所谓的正道豪侠,谁都会冲上来撕下一块嵩山派的血肉来!
“证据?我锦衣卫办事何时要证据了?”
“天真!”
姜离冷声笑道。
在场之人立时大惊失色,虽说朝廷办案,时长颠倒黑白,栽赃陷害排斥异己乃是常有之事,不过姜离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却还正是头一遭。
实际上他们心中也觉得如此,锦衣卫的人,嚣张跋扈惯了,屈打成招多,真有证据倒还是少数,朱元璋和朱棣二人大肆屠戮功臣,不都是靠着厂卫的凭空诬陷吗?
丁勉三人脸色气的通红,以他们三人的身份地位,何曾被人这么欺辱过?
这要是换了一个人,他们早动手杀了,可是杀锦衣卫,还是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他们又哪里有那个胆子?
是以诸般怒气,也只能压在心里,只是三人握剑的手,却已然是紧紧攥的指节发白!
“你……你……”
费彬指着姜离,胸口上下起伏,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便在此时,那恒山派的定逸师太道“姜小子,不可如此,不说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便是你身为华山弟子,这般凭空诬陷,也是有失正道弟子的体面,传扬出去,只怕华山派百年清名,却是要尽数毁于一旦。”
“不错,定逸师妹说的是!”
天门道人道“刘正风虽已经是朝廷命官,不过勾结魔教,死有余辜,姜师侄如此作为,却是不能服众!”
这位恩师惨死在魔教手里的泰山派掌门,到底还是站在杀刘正风角度考虑。
姜离闻听二人所言,抬头朝着场中看去,却见那一众江湖名宿和其余英豪,俱是一脸深以为然的神色,他当下点了点头,笑道“既是两位师叔要证据,那姜某便给大家看看证据。”
“曲供奉,你出来吧。”
忽然有一名青袍老者自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却见此人瘦高身材,面容清癯,须发虽然白了一大半,不光双目之中神光湛然,步履更是稳健敏捷,毫无寻常老者那副颤颤巍巍的模样,显见是一尊内力极深的高手。
“曲洋!”“真的是曲洋!”“他竟然敢来此!”……
人群之中,立时掀起幡然大波,正魔两道交战百余年,曲洋在魔教之中也渡过了一段不短的岁月,在场的一众江湖豪杰,见过他的,与他交过手的不在少数,他刚一露面,便立时被认了出来,而且不少与魔教有仇的人对他都是怒目而视。
“好一个魔崽子,竟然敢在此露面,吃我一剑!”
天门道长怒喝一声,抬手一剑便欲朝曲洋刺去!
“天门师叔且慢!”
姜离一把拦住天门道长,道“可动不得手,曲供奉是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