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刘瑾等人默不作声,正德天子冷哼一声,道“平日里尔等总是言所荐之才如何贤能,到了现在却无人能为君父分忧,这便是尔等所言之忠?”
众人噤若寒蝉,尤其是刘瑾,他知道朱厚照是真生气了。
这位爷尚且在东宫潜邸之际,便最喜武事,常言要如秦皇汉武,扩土开疆,学太祖爷、成祖爷,饮马漠北,如今是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兵事,他们却连一位可用将才都挑不出来,叫这位爷如何能不生气?
刘瑾脑袋里晃过一圈人名,却终是不敢言语,那南北二京的国朝勋贵,百年荣华,到了今日哪里还有什么可造之材,偏偏这一场大战许胜不许败,倘若是败了,以今上少年天子的脾气,少不得他要吃挂落的。
人到用时方恨少,今日刘瑾心中颇为后悔没暗中结交几名武将,不过后悔归后悔,他情知倘若真结交武将,那他只怕命不久矣。
就在刘瑾头疼之际,那吏部尚书张彩道“陛下,微臣有一人可以举荐!”
众人闻言,都是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便是刘瑾也是心里一喜。
须知,这位张彩张大人,执掌吏部这个天下第一大要害部门,文臣武将,不论是升官还是贬值,都要在吏部走一遭,他有人能举荐,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张爱卿尽管说来,倘若是确有才干的,便是官职卑微了些,朕也可以特别拔擢,委以重用!”朱厚照喜道。
“是,陛下,微臣举荐铁胆神侯朱无视,其人虽为宗室,却有万夫不当之勇,自幼便熟读兵书,当能堪此重任!”那张彩正色道。
朱无视!
这个人选一出,殿中众人的神色都极是奇怪,哪有让宗室领兵的道理?
莫要忘了,安化王谋反在前,他还是与朱厚照远支的藩王,论及亲近,朱无视可是朱厚照的亲叔叔,明成祖朱棣也是朱允炆的亲叔叔!
朱厚照微微皱眉,道“皇叔虽然大才,不过一向醉心武学,而且还要护卫宫廷安全,统领六扇门捉拿贼寇,恐怕分不出身统领大军,而且国朝也没这个规矩。”
听得朱厚照拒绝,姜离暗自点头,当初朱厚照遇刺一案,疑点重重,极有可能便与这位铁胆神侯朱无视有关,只是那朱无视武功太高,加上这一年多来护龙山庄极是平静,而姜离又要练功,又要整合锦衣卫拔除魔教,还要与刘瑾曹正淳等人抗衡,也没什么精力找这位神侯的麻烦。
让这位铁胆神侯领兵,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陛下,臣也是逼不得已!”
张彩道“国朝百年太平,土木堡之战,天子北狩,军功勋贵精华尽失,如今满朝勋贵,却是没有一位允文允武之辈,而如是钦点其余武将为帅,不说能否顺利平叛,只怕其人官职太小,临阵之时,无法相机行事,更无法压住底下一群骄兵悍将,是以微臣举荐神侯,实是一片公心!”
这话确实有道理,勋贵如今都是废物,而随便调任武将为帅,以大明文重武轻的传统,只怕那武将能被后方的一群文官欺负死,便是县令,也是两榜进士,谁看得起这些厮杀汉?
还真得一位身份非凡的重臣方能压住这些人,之后才能言兵事上的胜负。
朱厚照微微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些不悦,不过已然被张彩说服了大半。
姜离见状,却是出列道“陛下,此举不妥,神侯身份贵重,岂可轻易离京,况且宋太祖黄袍加身之事在前,我大明亦有成祖爷奉天靖难近在咫尺,虽然神侯忠心耿耿,可一旦让其统兵,难免会让他陷入是非之中,不是善策。”
“姜爱卿说的是,皇叔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还是在京中纳福吧,张爱卿,你另外举荐一人。”朱厚照道。
张彩苦笑一声,道“微臣一时半刻,却是实难想出人选,还望陛下恕罪。”
“陛下,臣保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