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声闷响,渝北川定晴一看。
一个方形巴掌大小的木牌自空中坠落下来,声音沉闷幽远,掉落在地上带着一种神秘而清灵之音,仿佛这声音不是来自人间。
“师傅!”
断尘的眼泪不知不觉滴了下来。
木牌黝黑发亮,一面雕刻“清井”二字,侧面边上围刻着篆体蚊细二十八宿的名称,把“清井”两个字护在当中。一面稍作简单,仅仅雕刻了一柄宝剑,宝剑无暇正中而立。
“清井?”
渝北川眼睛一亮,他是明白了老道士和断尘的出处,他们必然是出自那里,道观“清井”,正是断尘他们修行之地。
“师傅,断尘明白了。”
断尘弯下腰恭敬地捧起木牌,泪水不争气地再次滑落下来。木牌是观中唯一的传承法器,师傅这是希望断尘能够把“清井”一直传下去。
“断尘,你们那里有几人?”
渝北川突兀地问。
“清井里目前只有师傅和我两人。”
断尘坦然自若,其实“清井”还有十一名师兄,不过他们都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平日里不见踪影。
“两人?”
渝北川有点惊讶了,听起来“清井”道观年岁久远,渝北川弄不明白为什么它看上去弟子那么少。处于太平盛世之间,“清井”要是广收弟子,凭借大群的弟子对付“女王”,蚁多咬死象,不说击杀“女王”,断尘的师傅全身而退必然不是问题。
“就一件宝贝?”
渝北川看着“木牌”,有点无语了。老道士似乎除了这块木牌,还有一柄锈迹斑斑的宝剑,身上似乎再无他物。
“嗯,师傅不在乎身外之物,平日里我们都是这样修行过来的。”
断尘老脸一红,十一名外出云游的师兄,据他所知,一个个都是一样。
“清井”历来清贫,记忆里,师傅除了这一块千年“雷劈木”制成的木牌法器,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身上真的再无他物。
之前,断尘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凭师傅的法力亿万身家取之不难,却一直甘于清贫之日,他以前是不明白,现在他是有些懂了。
修者,不在乎身外之物,这些东西对修行无多益处。
事实上,千年“雷劈木”是制作法器的第一圣木在道家法术中至高无上的神木。要说价值,在有用的人眼里它是价值连城,而一般凡夫俗子那另当别论了。
“苦修!”
渝北川有点敬佩,盛世之下能坚持修行不为名利,这样的修士太少了,而这些修士,真不愧德高众望之名。
“断尘,你们一共十三人,即便是这样,你们的弟子太少了。”
渝北川不敢相信,传承久远,一个道观在他想来一千几百人都应该的,十三个人怎么说人都是少了。
“居士有所不知,道教历来注重师承,没有师父就等于“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再说了“道经不师授,则行之不神”,我们注重“师”的传承,而弟子,心性最重要。”
断尘很有耐心,他低声解释。
“师传。”
渝北川算是明白了。
道家一脉相承,这和人多热闹没有多大的关系。在渝北川的想法中你传承就传承了,搞他个几万、数十万的弟子,一旦有事“呼啦啦”冲上去,不就完事了。
“渝居士这是有所不知了,我们道家传承一向重在道德,规矩不多但是有讲究,一般来说心不信
、不逆、不正、不善、不纯、不定、不坚和不固之人,定然不收。”
断尘倒是直言不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中,道家规矩看似不多,但是综合起来真能达到这几点的世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