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晓只觉置身于斑斓多姿的世界,漫天流萤如雨飘落,她被他激烈地吻着,她也热烈地回吻他,仿佛魂灵被抽空,化作点点荧光正随风荡漾。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她终于念来了她的诣之、她的扶桑。
他也终于等到了他的阿颜、他的暮晓和一颗真心。
他们细密地亲吻,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已香消殆尽。
月光如流水般穿过窗户淌进屋内,床单上点缀着斑驳的树叶剪影,空气弥漫着草木清甜的芳香。
望舒一遍又一遍地唤她:“阿颜……阿颜……”
望舒的双眸满载着星辉,热烈地发亮,他专注地望着她,专注地吻她,明明吻着的人儿是真实的,却好像怎么样都不够,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永不再分开。
岑暮晓的喘息声渐浓,她断断续续零碎地唤他的名字:“唔……嗯……诣……诣之……”
他终于回来了。
山不转水不转,风不动云不动,恍若时间不存在,这世上只余下他。
岑暮晓坐在他身上,环抱着他的肩头,耳边那炙热的呼吸快要将她焚烧,她的感官被由缓至快的律动点燃放大,她身像电流经过一般酥麻难耐只想要索取更多抚慰。
交颈卧绣榻,共度巫山雨。
从黄昏至夜幕,在旸谷,在熟悉的炎阳殿,一次又一次,几番又几番。
不知过了多久,波涛汹涌逐渐平寂,酣畅淋漓过后屋内弥漫着甜腻的气息。
良久谁都没有说过,就静静地看着对方,他的眼里只有她,她亦然。
望舒面向她,轻柔地捏着她的耳垂,抚过她耳朵上的一颗小痣。
岑暮晓枕着他的胳膊,向他再靠近些,只想以后能天天粘在他怀里。她和他面对面枕在同一个枕头上,两个人的长发凌乱地缠绕在一起。
岑暮晓白皙的脸上潮红未消,像两片娇艳欲滴的海棠,她轻声说:“我们成亲吧,明日一早就成亲。”
她想嫁给他,很早就想了,只是以往他们的波折远多于甜蜜,此刻,她决心满满,无论谁来阻挠,她都要嫁给他,她永远只心甘情愿嫁给他,就算是冲上月宫毁掉三生石她也在所不惜。
望舒笑吟吟地看着她,没有一口答应,在她的意料之外,正当她想一脚把他蹬下床的时候,他说:“拜天地?可我们俩都不信天也不信地的,拜他们干什么?”
岑暮晓撇开视线,看向烛台不看他,“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迈入入洞房这一项就够了呗?!”
臭男人,大猪蹄子本性暴露无遗!
在九黎谁天天求着喊着要娶她来着?不答应还生气!
她有理由怀疑他是在蓄意报复!
她和易殊归拜过堂,也为易殊归穿过嫁衣,就算扶桑不介意,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要是能和扶桑有个像样的婚礼,多少弥补一些缺憾。
望舒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手中缠绕把玩,一边道:“当然不是,我们不必拜天地,高堂你我也都没有,不如你告诉,在你们那个世界,婚礼是什么样的?”
“我的世界……”
岑暮晓一时没琢磨过来,哪里有她的什么世界,那不过是她误以为她来自异世罢了。
前世,就因为她执着地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深深伤害了扶桑,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她不愿勾起他的伤心事,望舒却饶有兴致地想听,提醒道:“我不是让忘川把你的记忆还给你了,你不记得了?”
望舒的眼里闪着列列亮光,只有好奇并无忧伤,他是真的期待着她说下去。
岑暮晓垂眸,伸手触摸着他的锁骨,手指慢慢滑向他的心口,那线条分明的骨骼和白玉般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
他身体上的伤疤随着他肉体消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