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很惆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和主人睡在一起,而且两个人都一丝不挂……
他昨晚干了什么?!
他们之间应该没发生什么吧?
啊!那怎么可能!
自己是被扶桑附体了?!剑生为何如此艰难……
他想遁走,又怕动作太大会吵醒她,等她醒过来,他该说什么?说昨晚不是他干的,要负责什么的别找他?
他掐了掐眉心,刚抬起手,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将他环得更紧。
他的另一只胳膊麻得抽筋,他只好轻点抽出来。
“你醒了……”岑暮晓迷迷糊糊感觉身旁的人在动,她稍稍抬起头,他迅速拿回了自己的胳膊。
望舒没答话,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此刻他只想回到剑里静一静。
“你要去哪?”
岑暮晓睡意朦胧,眼睛都没睁开,却异常警觉,生怕一睁眼他已不在。
望舒默然不语,只暗暗叹气。
他的脑海在慢慢接受一些不连贯的记忆。
他的身体里有扶桑的半缕神识,由于扶桑在拿着望舒去往不周山之前望舒便已有了灵性,所以望舒的意识和扶桑的神识共存,他们会被对方潜移默化地影响,却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岑暮晓深陷杀机,天诛降临,在前世痛苦记忆的刺激下,望舒体内的扶桑神识占据主导,夺走了望舒的身体去救岑暮晓。
望舒压根不确定如果抛开扶桑的记忆和情感,他会不会做出以命救岑暮晓的举动。
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思,他是喜欢岑暮晓多过于前任主人,但那是凡人所说的爱情吗?
扶桑对岑暮晓的爱毋庸置疑,望舒在想自己如果不受扶桑影响,他会爱上岑暮晓吗?
太乱了,他这颗铁脑袋实在想不明白,他显世没多久,相当于凡间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这么复杂的关系和情感简直太为难他这个孩子了!
岑暮晓爱的人始终是扶桑不是他望舒,等她睁开眼发现她的扶桑又变成了望舒她会失望吧。
好生气!
望舒越想越气,气得头顶冒烟,他摇头否认脑子里的想法,他才不要爱上岑暮晓,如果真的爱上她,那他算什么?
他若想对她做点什么靠着演演扶桑就可以为所欲为,但那有意义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卑微,竟要借另一个人的脸才能吸引她。
“你怎么啦?摇头晃脑的干什么?”
岑暮晓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早晨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他,想到以后每一天都能看见他,她的心情美到想转圈圈,连起床气都没了。
望舒难以启齿地开口:“我们昨晚……”话说一半不敢看她。
太羞耻了!
岑暮晓察觉到他的异样,脸上的笑容立时潋去,急问:“你到底怎么了?”
岑暮晓有种不太好的直觉,见他吞吞吐吐的,她心里竟有些七上八下。
“我是不是破戒了?”望舒坐起身来,背对着岑暮晓,他的耳根不自觉地红透快能滴出血来。
他指尖一勾,他的衣裳似被牵引般迅速穿在他身上。
他想了半天措辞,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期期艾艾地问:“我们昨晚双……双修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他大早上的,脑子抽什么风!
岑暮晓脑子一嗡,这反应一看就不是扶桑!
望舒虽然哪里都像扶桑,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害羞得很,不然也不会好几次骂她不知廉耻。
莫非望舒和扶桑的两个人格会来回切换?不可能啊,他们明明那么像!是不是他的半缕神识不稳定会导致脑子错乱?
岑暮晓抱住膝盖,撑着额头,仿佛一瞬间沉入冰河,冷得她身发抖。
他终究不是完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