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界怕是要变天!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和天帝撇清关系,才有一线生机!
底下的太巳神君狗腿似地附和:“‘天帝’这个称呼连后土大帝都不敢用,帝俊一上台便改称自己为‘天帝’,委实狂妄至极!”
帝俊恶狠狠地向那声音扫去,太巳神君躲开他的目光,朝扶桑又是恭敬地一叩首。
“是么?本尊记得,你曾经也说过本尊狂妄至极。”扶桑慢条斯理地说着,眼泛寒光,声线蓦地拧紧,“太巳,你来说说,究竟何为狂妄?是否与你们背道而驰便是狂妄?”
太巳神君慌张无措,扑在地上抖得厉害,颤颤道:“是……是我口不择言,是我出言无状,天尊勿怪……”
扶桑冷冷地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的小老儿,突然话锋一转,对众神道:“都起来吧,看把你们吓得。”
众神互相看看四周同僚,直到帝俊率先站起,其他神才敢起身,起身后没有一个敢退下,皆低着头等待着扶桑还有何指教。
众神身上冒着冷汗,不知这场修罗场何时结束。
众神都垂首站着,唯有太巳神君仍不敢站起来,唯恐扶桑拿他第一个开刀。
扶桑睥睨着大殿之下,俨然是一尊不可指摘的无量神佛。
他的眉目间仍是众神所熟知的纨绔子弟——我行我素,凡事不过心,不守规矩没有礼数,瞧不上看不惯天上的神灵。
但从前的他一脸笑相模样生得俊俏讨喜,因此他的神籍和修为再高至少不会让人恐惧得心里发毛。
可如今,他浑身多出许多冷酷与肃穆,竟叫人堪堪难以逼视。
同一张面孔,带给众神的感觉却完不同,不止是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更有自心底里难以抗拒的敬畏。
众神见到祖神就如凡人看见他们这些神灵一样又敬重又畏惧。
况,他们之中不少人在背地里骂过、斥责过扶桑。
人不敢不敬神灵,神不敢不敬祖神。
众神惶惶不安,扶桑这是要秋后算账,太巳神君是第一个,接下来会不会就轮到自己了?
扶桑平静地说:“本尊作为扶桑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劫难,你们在场的每一个都是这场劫难的参与者,往日你们对本尊的不敬,本尊自不会怪罪你们。”
此话说完,众神连连拱手,齐声道:“天尊宽宏大量,吾等今后必将谨言慎行。”
正当众神松下一口气,扶桑说:“但是……”
他停顿下来,众神的一口气又提上了嗓子眼,情绪跌宕起伏。
扶桑睫毛轻颤,眼泛薄怒,冷言道:“扰乱天意,在虚象困术中害死本尊的,本尊绝不能放过。”
天道的本意是在扶桑的下一次攻入九重天之时,利用岑暮晓的天剑取他性命,同时用万荒殒神阵销毁魔神之力。
有人从中作梗,动用重生术和傀儡术复活本已死去的人,于虚象困术害死过去的扶桑,这破坏了天道的原定计划。
存有魔神之力的扶桑尸体被带到冥界,导致岑暮晓重获魔神之力险些酿成大祸。
扶桑回归天道之后才得知真凶是谁。
而此人的目的竟是为复活后土!
后土曾违背天意,和鸿蒙一样执意要救无涯,天道痛恨有神或人逃脱他的掌控,他不能容忍这种自作主张、自以为能逆天改命的狂妄之徒。
凶手的目的是害死扶桑,让岑暮晓能专心复活前世的情人,又引导她让她误以为扶桑是后土转世,从而亲手在圣境种下甘木。
甘木已然萌芽,后土一旦复活,便是有违天道法则,天道绝不允许这种变数发生。
听荷眼神微闪,回避着扶桑的目光,面上从容自若。
扶桑冷笑着看听荷一眼,对帝俊说:“帝俊,千年来,你该不会一门心思就想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