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安静啊。”
“都说了这里是深山啦,怎么可能会有人来,除非是那魔头……”
“叩叩”
客栈霎时变得极静,唯有雪花仍在猛烈的泼打着破烂不堪的窗户。少年们对视一眼,纷纷按上腰间的佩剑。
“吱呀——”
在凛冽的寒风携卷雪粒冲入的一刹那,那渺小的烛火便被吞噬得一干二净。但它还是不满足,依旧饥渴地扫荡着客栈的每一个角落。排开这蛮横的雪渣子,这一月的风倒也别有韵味——干净得独具一格。
因此,他们也可轻易从中嗅出那股与干净雪花气息格格不入的清淡药香。
“这客栈好黑啊。”
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愣。
灯火重燃,随着眼睛的酸痛,他们也看清了来者的面目是一大一小俩位旅人。大的高约八尺,身形瘦削,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他身披一件泼墨色长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但由于恶劣的天气,这袍子被雪凝住,又在肩上、衣袖处结成了冰,看起来甚是惨淡。小的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她着一袭朴素整洁的白裙,右手拿着一把有些冻结的伞。头发松松散散的,甚至有几绺黑发因为奔波而从髻中散下,显然是为了赶时间,没有好好整理。但她本人似乎并不在意,此时她正鼓着腮帮子,用她那清澈的琉璃杏眼专心致志的打量着这个客栈。
“师父,这里好旧啊。”她嘟囔着,扯了扯黑衣男子的衣角,“感觉像是几千年前的老古董了……诶,师父,你怎么被冻住了?”
男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意念微动,身上的冰雪顷刻消失。
“伞坏了。”他如是说道。
“不可能啊。”那白衣少女不敢置信望着手中快冻成一块冰的伞,“这伞我昨天才买。买之前我还仔细检查过。虽说小了点,但它绝对没破。”
“它刚坏的。”男子拿过那把伞,随手将它收入储物袋。
“那为什么我没事?”
“……”他沉默片刻,“你运气好。”
“啊,”她眨眨眼,琉璃般清澈的眼中露出些同情,“那师父你也太惨了。你最近是不是偷偷干了什么坏事,惹老天爷不高兴了啊?”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金衣少女轻咳一声,在他发火前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你们是?”白衣少女歪头。
“前来除魔的仙门弟子罢。”金衣少女起身,对他们拱手。“二位是?”
“旅行的医师。”黑衣男子抢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些许疲惫,但还是耐不住的好听。“路上偶遇风雪,到此处稍作休憩。”
“实不相瞒,此处有魔头作乱,连杀数人,凶悍难挡。二位还是小心为妙。”说到这里,她实在忍不住问道,“阁下为何一直盯着我的玉佩?”
“玉佩?”白衣少女好奇的瞅了一眼她腰间雪白玉饰。只见一块雪白的椭圆美玉上,雕了一串三条橙色的互相交缠的不知名树木枝条。倘若仔细看,还能发现这枝条上细长的叶。
“啊,这不是余甘树枝吗?”她颇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们,“这个标志是……你们是沧笙山的?那个位居天下第一五千年的沧笙山?”
“正是。”金衣少女笑中溢出些许傲气,“在下沧笙山济阁首席,千小满,表字遥临。”
“战阁首席,”青衣少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青长缨青少非。”
“我是药阁的百草。”白衣小男孩摇摇手。
“还有眠抱玉。”青长缨生怕忘了似的,迅速扯出一旁的蓝衣少年。“他表字夏,你们叫他眠夏就行了。”
“是眠晓谢谢。”
“你们好啊,”白衣少女嬉笑着,“我叫君素魄。另外,我听闻沧笙山大名很久啦。”
“是嘛。”听到她名字后,千小满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