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来了，就不要想太多。”喝了杯茶后，仙主神色微缓。“有些事我来解决，你好好待在这，要是再跑，我不能保证你的腿还在不在。”

少年也只得应是。

“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一会我把阁主找来，看给你安排个什么职位。你也认识一下这些小辈。”他把玩着茶杯，垂首思忖片刻。抬头看见少年还在流血的伤口，有些不忍。“你过来。”

他乖巧的走过去。仙主让他俯下身，拿出块帕子在他脸上胡乱抹着。听到强忍痛楚的吸气声，满意地问道，“疼不疼？”

少年真诚的点点头。

“疼就给我记好了！”他把染血的帕子丢他脸上，“滚去疗伤！”

少年正欲转身，仙主忽而又拉住了他。“等等，你这长相怎么回事？”

“什么？”他装作无辜的眨眨眼。

“再不说就继续跪着！”

“师兄不是我觉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可爱吗我想着变小点说不定你能轻点打。”

“你说谁可爱？”仙主好笑道。

“你最可爱。”少年瞬间道。

“我看你那徒弟倒不错。”他轻敲扶手，发出的清脆声音滚落在空旷的大殿上，隐有回响。“年纪轻轻，就尽得你亲传。也算是不辱你之名了。”

“素魄么？她的天赋着实恐怖。”想起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少年无奈摇头，“不过心性上还是大有不足。”

“毕竟还小，这种事也急不得。”仙主沉吟半晌，忽然道，“说来，你没告诉她你的事？”

“……本想以后再慢慢说的。”

“那你如何打算？”他玩味道。

“不知道。”少年闷闷道。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仙主轻叹道，“这次是，当年也是……你叫我怎么说你好？”

少年怔怔地望着他，垂眸不语。

“随你吧。”他揉揉太阳穴，摆手道，“你的徒弟，你自己知道。”

少年转身，无声的合上了殿门。

仙主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沉默片刻，忽而起身，身形移动间，场景切换，他已然到了另一个地方。

尽管是白日，这里却阴风阵阵，昏暗到难以视物。他驾轻就熟的找到椅子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杯茶，停顿片刻，又给另一个杯子满上。

“他回来了。”仙主突兀的说道。

无人在侧，回答他的只有寒风刮叶的簌簌轻响。

“也罢，好歹他活着。”他如是说道。语气似笑似哭，许是自言自语，也许是倾诉衷肠。

风止，树静。

月光穿过树叶，在地上凝了层浅浅的寒光。他愣愣地望着月发呆，才觉茶水已凉。

已经晚上了么？

最后一声浅浅的叹息，落在地上，同月光一并破碎在虚空之中，收入梦乡。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